他抬步:“找人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出事。”
這個她,任誰都知道是誰。
月亮太過清冷倔強,他擔心她醒過來後會想不開,得找人看著。
梁九功應是,可是在離開前,他有些猶豫的看向床榻,還是提醒了一句:“萬歲爺,這…是否賜藥?”
康熙抬步離去的腳步一滯。
在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心裡竟有猶豫。
“不必。”
他落下兩個字,大步離去。
康熙在這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或者愧疚感與占有欲在作祟,或者又是昨晚月亮太過抗拒,他從未體會過這種抗拒,因此,他想抓住月亮。
嘴唇上的酥麻讓他很清晰的意識到,他真的摘下了月亮,既已經是他的月亮了,那就隻能是他的月亮。
而且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是篤定一個想法,月亮不會輕易為任何人停留,也不會為他輕易停留,腦海裡忽的閃過那日酒樓聽到的溫柔嗓音,或許,會有例外。
梁九功眼裡再也控製不住的露出了抹驚愕,不賜藥?若是懷了怎麼辦,萬歲爺究竟要怎麼處置赫舍裡氏,為什麼也沒說出具體的章程,隻是讓照顧好她?其他的呢?
他看向康熙的背影,不過很快便低下了頭,才不至於把複雜的情緒泄露。
至於張太醫,早已經低下了頭,佯裝什麼也沒聽到,手心卻已經是止不住的汗水。
——
屋外,梧桐院的六個嬤嬤、珠玉連帶著嶽興阿都已經被看守了起來。
梧桐院雖大,伺候的人卻很少,僅有七個。
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什麼情況,隻知道將近傍晚時,少夫人累了想要歇息,把她們所有人遣了下去,隻留下了李嬤嬤。
隻是李嬤嬤守著人時,見嶽興阿過來,生怕嶽興阿打擾到少夫人歇息,這才抱著人離開沒一會兒,再回來時,就再也進不去主屋了。
甚至門外還守著幾個陌生的男人麵孔,她一露麵,就被抓起來關進了這間大家所在的屋子裡。
“李嬤嬤,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們出不去,是不是那位又過來欺負少夫人了?”珠玉看著床上睡得沉的嶽興阿,壓低了聲音,害怕吵醒小主子,也生怕隆科多又來了少夫人受傷。
李嬤嬤也是緊繃了臉,六神無主:“我,我也不知道……”
不過一個照麵,她就覺得,剛才把她抓進來的人比前日隆科多帶來攔她們的家丁更有氣勢。
她自認力氣還可以,可當時卻動不了一點,就被抓住關進了這裡。
尤其是那個守在門外的男人,她看著覺得不太像男人,男人的聲音怎麼會那麼尖細尖細的,總給人一種戲台子上唱戲閹人的感覺。
可那人,比戲子更有氣勢,李嬤嬤不知為何,有些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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