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梟不想說話,隻想砍人。
倒是秦淮定定地盯了魏玄好幾眼,似乎是回想起什麼,臉色刹那間黑如鍋底。
嘴裡喊餓的扶薑沒動幾下筷子,倒是魏玄,被秦氏父子那兩道殺人的目光盯著,還能悠然自在地進食。
秦梟越看越氣,索性以公務繁忙為由,甩袖離開。秦淮大病未愈,看著扶薑和魏玄也甚是堵心,便也尋了個借口走了。
大堂內就剩下他們三人,但扶薑很清楚,這暗中盯梢的暗衛,可不在少數。
“殿下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扶薑放下筷子,一臉誠懇:“顧大人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今日在荷花池中發現榮安的屍體之時,殿下可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扶薑眸光微閃,“沈熾不是已經投案?對於榮安的死,顧大人還另有懷疑?”
顧寧知本不該同她談起此案的細節,但事關沈熾,也為了還死者一個公道,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仵作在謝家驗屍之時,確定榮安就是溺亡。而沈熾也主動交代,是下學後,榮安對他百般侮辱,還搶走了他的傳家玉佩,他氣憤之下,才將他推入荷花池……”
扶薑接過他的話,“可是,你們回大理寺後重新驗屍才發現,榮安並不是簡單的溺亡,對嗎?”
顧寧知瞳孔猛地一沉,強烈的壓迫感逼向扶薑,就連專心進食的魏玄都察覺到了危險,整個人瞬間進入了防禦狀態。
扶薑輕笑道:“顧大人不必懷疑我,我若想殺榮安,絕對讓你們查不到蛛絲馬跡。”
這般狂妄的語氣,把殺人說得如此輕而易舉,身為大理寺卿的顧寧知本該憤怒的。
可詭異的是,他心裡卻莫名地升起了一股熟悉感。
忽略心中的異樣,顧寧知繼續道:“殿下說得不錯,仵作已查出榮安在溺死之前,已經中了毒。”
扶薑眸光閃爍,“原來如此……怪不得那麼淺的池水都能把他淹死。”
顧寧知頷首,“推榮安下水的是沈熾無疑,但那池水根本淹不死人,想來榮安在入水之時毒性發作,摔入池中,這才溺水而亡。我今夜來此,便是想問問殿下,榮安在死之前,可有什麼異樣?又或者,殿下覺得是何人給榮安下的毒?”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跟榮安的關係素來不好,你來問我,倒不如去問問宗弋。”
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倒是在顧寧知的意料之中。
大理寺侍衛匆匆走來,同顧寧知低聲道:“顧大人,訓武郎沈大人求見。”
“沈焰?”
顧寧知眉頭一皺,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起身與扶薑告辭,臨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句話。
“若殿下想起什麼,儘管來大理寺找我。哪怕是無足輕重的線索,都有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目送顧寧知離開,魏玄嘀咕著:“這位顧大人倒是儘職儘責。”
扶薑勾了勾唇。
她親自挑選的人,還能有錯嗎?
隻是想起方才顧寧知提起的那個名字,扶薑笑意漸收。
沈焰啊,老熟人了,隻不過,他怎麼成訓武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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