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進出過。”在他們齊刷刷的注視下,魏玄重複道,“容妘進來後,再無人進出過。”
顧寧知和扶薑皆變了臉色。
顧寧知冷著臉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且不說魏玄是不是在撒謊,此話的邏輯本身就有很大的漏洞。
若說凶手是提早埋伏在沁香院內,倒是可以避開前院的侍衛。可是容妘是死在獸園,凶手必然要把她從沁香院帶到獸園。
無視顧寧知懷疑的目光,魏玄語氣冷淡:“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在沁香院外盯著,若有人出去,我必然察覺得到。”
顧寧知冷笑,“殿下這位小侍衛,未免有些口吐狂言了。若是無人離開,福安公主又是如何到的獸園?這窗台上的腳印又如何解釋?”
扶薑沒有理會他的嘲諷,隻是沉默地盯著那顯眼的腳印,須臾笑出聲來。
“我們都被騙了。”
顧寧知問:“什麼意思?”
扶薑指著窗台,“顧大人不覺得這腳印是特地留給我們看的嗎?”
顧寧知仔細觀察了一番,又轉頭巡視著一塵不染的屋子,眸色深了深。
“確實,這腳印是憑空出現在此處的。”
也就是說,是凶手故意讓他們以為,他是從窗台上帶走容妘的。
扶薑輕輕扣了扣窗欞,“顧大人彆忘了,還有一個問題,從沁香院到獸園至少需要兩刻。假定凶手早就埋伏在屋內,他又是如何在一刻鐘內悄無聲息地完成這場謀殺?”
不等顧寧知回答,扶薑又拿出了一件證物,正是她從獸園內撿到的那片沾血的衣角。
“我一直很奇怪,如果說容妘剛死不久,為何這衣服上的血跡凝固得如此之快,血色也略顯暗沉?現在看來,是我們都被凶手誤導了。”
顧寧知瞳孔一震,一個可怕的猜測在腦海中浮現。
“在回沁香院更衣的路上,福安公主就死了?”
“不可能。”魏玄道,“從前院到沁香院,我一直跟著她,親眼看見她進屋的,門口的侍衛也可以作證。”
“當然。”扶薑臉上露出了一抹森冷的微笑,不疾不徐道,“因為那個人根本不是容妘,真正的容妘,可能昨晚就死了。”
此話一出,顧寧知和魏玄皆是背脊一寒。
顧寧知沉聲道:“你的意思是,今日出席生辰宴的福安公主是假的?”
“不僅是假的,還有可能就是凶手,而且……”扶薑頓了一下,看向院子外被召集起來的一群人,眸光幽深,“就在他們當中。”
沁香院是容妘的寢居,內設一間主屋,三間偏房,另有閣樓和涼亭各一座,還有小廚房,格局堪比宮殿,也不算辜負了容妘奢侈之名。
沁香院內伺候的下人也不少,除了模樣俊俏的侍衛和男寵,另外還有不少粗使丫鬟,連春兒也在其中。
魏玄站在廊下,看著顧寧知一一審問那些人,低頭問扶薑:“難怪今日容妘沒認出我,原來是個假的!不過這麼多人,顧寧知該怎麼找?”
“有三個條件。”扶薑伸出手指,“第一,這個人有高超的易容術,第二,他對容妘十分熟悉,第三,他有充足的作案時間。”
所以,隻要找出誰有易容的痕跡,並且昨晚和今日的行蹤有疑,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凶手。
然而結果卻是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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