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實在傷得不輕,顧寧知叫了府醫給他治傷,同時也是打探他這身傷的由來。
府醫很快就來回話:“那位公子身上都是鞭傷,還有不少被蠟液灼燒的痕跡,他虛軟無力,或許是與未進食有關……福安公主沒少懲罰不聽話的寵侍,顧大人不信的話可以去瞧瞧,其他公子身上大多也留著疤呢。”
顧寧知頷首。
如此看來,曉寒生的嫌疑似乎可以打消了。
偏頭見扶薑陷入沉思,顧寧知忍不住想起方才那一幕。
多少次跪於案前,顧寧知稍稍抬眸,便能看見那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殿下對著堆疊如山的奏折皺著眉頭,搭在桌上的纖纖秀手,總是不安分地搓著指腹。
實在是太像了。
顧寧知忽然出聲問:“殿下在想什麼?”
似乎沒想到顧寧知會主動同她搭話,扶薑眉角一挑,坦蕩蕩道:“哦,在想什麼時候開飯,我從早上到現在都滴水未進呢。”
顧寧知的目光意味深長,“殿下今早在獸園撞見了福安公主的死狀,竟然還吃得下飯?”
“我吃不下,我家小侍衛也得吃啊。”扶薑直接忽略他的試探,歎著氣道,“顧大人是不知道,我這小侍衛凶得很,若是餓他一頓,他又嚷嚷著要離家出走。”
顧寧知瞥了一眼旁邊黑著臉的魏玄,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便道:“沁香院內有小廚房,等會我讓廚娘給殿下準備些飯菜。”
扶薑笑眯眯道:“那就有勞顧大人了。”
“容妘死了,謝玉琅已經沒事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前去小廚房的路上,魏玄跟扶薑抗議。
“急什麼?”扶薑背著手慢悠悠往前走著,“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殺了容妘嗎?”
他回答得乾脆,“不想。”
“那我問你,今早在長廊時碰見凶手假扮的容妘,你看得出她是假的嗎?”
魏玄擰眉,不情不願地搖頭。
“我也看不出來。”扶薑眸光漸深,“所以啊,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容妘好歹也算是她的妹妹,連扶薑都看不出她的假冒的,可見這個人的易容術和偽裝術高到了極致。
但扶薑更佩服的是他的膽魄,敢把當朝公主喂了野獸,還假扮成她的樣子在京城權貴中遊走,這得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膽?
一陣香火味裹在風中吹來,伴隨著幾聲低沉的哀戚,兩人對視一眼,循著氣味的來源靠近。
“我給你燒點紙錢,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負你的……”
一名小丫鬟縮在角落裡,正往盆裡燒著紙錢,嘴裡念念有詞,仿佛是在懺悔,又仿佛是在哀求。
“你在做什麼?”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那小丫鬟嚇了一大跳,她扭頭看見扶薑,頓時拔腿就想跑,被魏玄穩穩揪住了衣領,丟在了扶薑麵前。
小丫鬟哭聲淒厲:“彆殺我!彆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扶薑頓了一下,動作溫柔地把她扶起來,安撫道:“姑娘勿怕,我是來協助顧大人替你家公主查明真凶的,不會傷害你。”
小丫鬟突然抓著扶薑的手,激動大喊:“是鬼!是鬼殺了公主,是她回來了!”
她?
扶薑眯了眯眸,“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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