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薑緩緩吐出兩個字。
“複仇。”
“何以見得?”
“隻有懷有深仇大恨者,才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報複曾經傷害過他的人,尤其是以其傷害他的方式。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是懷疑,凶手極有可能是曾經被容妘傷害過的人?”
“應該說,凶手與容妘曾經傷害過的人有密切關係。”
顧寧知很快就下定了主意,“那就先從這個紅蓮身上查起!”
在顧寧知去提審那個馬夫時,扶薑本來打算去看看謝玉琅,侍衛卻報曉寒生要見她。
曉寒生身上都是外傷,府醫為他上了藥,換了身衣裳,至少沒有之前那麼狼狽。
他倚靠在床頭,身上穿著淡青色的衣袍,清雋的臉不見絲毫血色,兩汪透亮的眼珠倒顯得格外有精神,在看見扶薑時,還微微閃爍著歡喜的光。
“你要見我?”
曉寒生麵色緊張而羞澀,“我是想感謝一下殿下,多謝殿下方才在顧大人麵前替我說話。”
扶薑回想了一下,她有替他說話嗎?
不過這不重要。
她在他對麵坐下,麵色真誠:“如今容妘死了,曉公子可想過日後要怎麼辦?”
曉寒生垂著腦袋苦笑,喃喃道:“我本來就是個孤兒,被公主強搶入府,她死了也好,沒死也罷,這天大地大,哪有我的容身之處?”
一旁的魏玄咂摸著這話不對啊。
他怎麼感覺這小白臉是在賣慘呢?
小混蛋該不會上他的當吧?
扶薑沒有察覺到魏玄向她投來威脅的凶光,她隻是端坐著,唇角噙著很淡的笑,看似關心,可是那眼裡沒有絲毫憐憫和溫度。
“曉公子能被容妘選中,可見有你的過人之處。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的,我相信就算你無處可去,顧大人也會替你安排好後路的。”
魏玄輕哼一聲,很好,這才是那個油鹽不進的小混蛋!
顯然曉寒生也看出了她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楚楚可憐的表情微微一凝,但又很快平靜下來。
“我有話想跟殿下說,可以請這位小哥先出去嗎?”
魏玄冷笑。
這小白臉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扶薑怎麼可能會為了他趕自己走?
“魏玄,去門口看著。”
“……”
扶薑側眸含笑,“乖,聽話。”
“……”
他冷眉一豎,凶巴巴地瞪了扶薑一眼,才摔門而出,巨大的聲響震得二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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