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熾很久沒有酣暢淋漓地打過一場架了。
自沈家遭逢巨變,沈熾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拳頭和脾氣,唯恐自己逞一時之快,給沈家帶來滅頂之災。
可是此刻,不知是因為扶薑的威脅,還是長期壓抑在心裡的怨氣與不甘,沈熾徹底失去了理智,招招入肉,拳拳生風。猩紅的眼,鐵一般的拳頭,成了這群倒黴的公子哥的噩夢。
沈熾撂翻了一片,冷不防地身後襲來一陣罡風,危險的氣息令他瞬間閃身躲避。
沒料到對方速度極快地追趕而上,手腕一轉,那把平平無奇的紙扇在瞬間伸出了尖銳鋒利的刀刃,橫掃沈熾的脖頸。
沈熾瞳孔緊縮,倒映著宋橋夕冰冷的臉。
這一陰招,他根本防不勝防。
肩頭忽然被人扣住,沈熾甚至來不及反應,幾乎是在瞬間被人甩了出去。
一股幽香從身側掃過,沈熾聽見了一聲低沉的悶哼。
待他回過頭,便見宋橋夕的手腕被扶薑扼住,那把紙扇也落在了扶薑手中,尖銳的刀鋒正抵著宋橋夕的脖子。
在場眾人皆為之駭然。
“宋世子!”
“放開世子!”
那群嘍囉焦急地嚷嚷著,捏著拳頭就要衝上來,卻被扶薑一記冷眸釘在了原地。
“再進一步,我就送他下地獄。”
有人威脅道:“扶薑,你敢殺長信侯世子,就等著給他陪葬吧!”
忽然一聲愉悅的輕笑響起,所有人都驚愕地盯著被扶薑按倒在太湖石上的宋橋夕,懷疑他是不是磕壞了腦子。
“殿下聽到了嗎?殺了我,可是要給我陪葬的哦。”
他情不自禁地湊近了幾分,親昵而曖昧地吐息,眼波流轉中春光瀲灩,勾人的意味十分明顯。
扶薑無動於衷地冷笑,“陪葬?送葬還差不多。”
宋橋夕認真地想了想,緩緩地歎了口氣。
“也行,到時候我就化作厲鬼,日日夜夜纏著你。”
扶薑的手微微一抖,忍了又忍,才壓下胸口的鬱氣。
現在的小孩兒,腦子都有病嗎?
她收了扇子,一腳把宋橋夕踹開。
毫無防備的宋橋夕摔了個瓷實,額頭還挨扇子砸了一下,冷白色的肌膚瞬間泛起了紅。
他猛然扭頭,惱怒地瞪著扶薑,卻對上了她居高臨下的冷漠目光。
“管好你的嘴和下半身,否則,整個長信侯府都會因為你的愚蠢,付出慘痛的代價!”
她揪著發愣的沈熾離開,在經過其中一名麵色憤恨的男子時,忽然握拳襲向他的腹部,在對方吃痛弓腰時,一個頂膝砸得他暈頭轉向。
扶薑微微側眸,留下了一句冷冰冰的威脅。
“再讓我聽見你們說謝玉琅的閒話,我就割了你們的舌頭。”
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那些公子哥多有不甘,便要追去,卻被宋橋夕喝住。
宋橋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神色倦冷,又恢複了素日的裝模作樣。
隻是那眸子卻泛起了灼熱的光芒,隱隱透著偏執的瘋狂。
“扶薑……”他低聲呢喃,“既然你不肯乖乖聽話,那這個遊戲,我們就換個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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