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薑如遇知音,驚喜道:“駙馬爺也覺得謝夫子教得好?謝夫子光明磊落,清風霽月,實乃我輩之楷模,能拜在謝夫子門下,真是扶薑三生有幸!”
“……”
場上一片寂靜,就連謝玉琅也忍不住扶額。
鐘離越麵無表情,“殿下好口才,鐘離受教了。”
如果不是他眼裡的殺意幾乎快溢了出來,扶薑還真以為他在誇獎自己。
“駙馬爺不必自謙,若論口才,我哪比得上駙馬爺?”扶薑一臉誠懇,“聽說駙馬爺不過是鐘離氏的庶子,卻能一步步走到今日,想必也是有過人的本事,若有機會,我還想向駙馬爺好好討教一番。”
鐘離越氣息冷定,幽暗的眸子滋生著陰鷙的火苗。
“會有機會的。”他意味深長地盯著扶薑,如同盯著一具屍體。
謝玉琅輕咳一聲,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住了鐘離越的視線。
“殿下年紀尚小,若有不得體之處,還請駙馬爺見諒。”
鐘離越薄唇微翹,“謝夫子說笑了,我怎麼會同殿下生氣?”
他隻不過,要她的命罷了。
“刺客在這兒!快來人!”
院外突然傳來一聲急呼,鐘離越迅速派人過去支援,臨走之前,深深地同謝玉琅對視了一眼。
跨出院門之時,秦淮聽見了鐘離越冷冰冰的聲音。
“殺了扶薑,把屍體收拾得漂亮點,給謝玉琅送去。”
秦淮大驚,又急忙低下頭,低聲道:“屬下領命。”
鐘離越一走,扶薑便也找了個借口離開。
謝玉琅轉身大步回房,徑直推開房門,屋內空無一人,隻有角落裡遺留一灘血跡。
他撐住桌子,劇烈地咳嗽起來,隨光無聲地出現在他身後,一臉擔憂地扶著他。
謝玉琅抓住他的袖子,追問道:“十四娘呢?”
隨光打著手語,“她擔心連累公子,已經走了。”
謝玉琅微怔,須臾才輕歎一聲,喃喃自語。
“走了也好,影部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院外,禁衛營的侍衛疾步匆匆地四處尋人,卻找不到秋十四娘的蹤跡。
秦淮聽著手下的回報,麵色陰沉,喝道:“繼續找!若是讓刺客傷到了皇上,你們就提頭來見!”
淩亂的腳步聲靠近又遠去,無人注意的林木深處,兩道身影正僵持著。
一名美豔的女子無力地靠在假山上,唇角帶著血跡,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她的脖子上正橫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另一端,是魏玄。
十四娘衝著魏玄勾魂地挑眉,柔媚的嗓音如摻了春藥:“小弟弟,你都追了姐姐一路了,若是喜歡姐姐,你直說不就行了,沒必要動刀動槍的吧?”
魏玄眉眼生冷,“少廢話,有人要見你。”
秋十四娘眸光微閃,眼波流轉,衝著他魅惑一笑。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行啊,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勉強去見見……她人在哪兒呢?”
“她在……”
話剛說出口,秋十四娘忽然抬手一揮,一排銀針從袖中飛射而出,若非魏玄躲得快,怕是要被射成馬蜂窩。
秋十四娘趁機反客為主,眼神陡然變得狠戾,迅速拔下頭上的銀簪,簪尖亮出鋒利的銼刀,狠狠刺向魏玄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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