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尷尬地咳嗽一聲,僵硬地笑著,“那什麼,要不大家坐下來聊聊?”
扶薑斂眸不語。
黑衣人們摸不清他們的底細,更是不可能同他們同席暢談。
為首的黑衣人深深凝視著十四娘,用手勢比著:“你跟他們走,還是跟我們走?”
十四娘驚愕地瞪大眼睛,“你……你是隨……”
“她跟我們走。”扶薑適時地打斷她的話,聲音平靜,“鐘離越不會放過十四娘,她跟著我們才是最安全的。”
十四娘瞬間心領神會,急忙道:“你們不用管我,我和他們在一起很安全……另外幫我給你們公子帶個話,這份恩情,十四娘記下了。”
黑衣人們沉默了片刻,也沒有強求,帶著一身傷默默離開。
等他們走遠了,扶薑才摘下了麵紗,神色卻不似她的聲音那般沉靜。
“殿下!”十四娘激動地撲過去,哭得傷心欲絕,“我差點以為要死在鐘離越手裡了!”
扶薑伸出手指抵住她的額頭,無情地將她推開。
“現在死不了了,所以,能來算算賬了嗎?”
十四娘心虛地把腦袋縮回去,又小心翼翼地揪了揪她的衣角,可憐兮兮道:“打個商量,給我留點麵子,回去再訓我行不行?”
秋水居內,扶薑好整以暇地看著十四娘,“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十四娘扣著衣角,神色複雜:“我確實是去見了雲月,本來是想問問她,是不是她出賣了殿下和影部,可是……”
“可是沒等你問出口,就中了她的暗算是嗎?”扶薑目光微涼,“十四娘,你應該知道,我很討厭彆人自作主張。”
十四娘羞愧地低下頭,“殿下恕罪!是我的錯,還連累了殿下跑這一趟。”
“你該對不起的不是我。”扶薑道,“是謝玉琅。”
十四娘微怔,忙道:“我不知道謝公子怎麼會知道我在鐘離越手上,還派了隨光來救我。”
扶薑眯了眯眸,“不是你給他傳的信?”
十四娘苦笑,“事發突然,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被迷暈了,哪裡來得及求救?”
扶薑若有所思。
“不過,話說回來,謝公子手下怎麼會有那麼多高手?”
“我也很想知道。”扶薑眸色幽深,“謝玉琅似乎瞞了我不少事。”
十四娘瞥了一眼她的臉色,咬著下唇,決絕道:“我知道這回是我魯莽行事,險些害了殿下,殿下要打要罰,十四娘都絕無怨言!”
扶薑冷淡道:“自己去麵壁思過,什麼時候把牽絲造出來,什麼時候再出來。”
十四娘委委屈屈地應下。
她也知道,她背著扶薑行事,已經犯了她的大忌,若是從前,懲罰可不止麵壁這麼簡單。
十四娘就要出去,扶薑又叫住她。
“有個消息,你應該知道。”她道,“雖然還不確定,但是,南舟應該還活著。”
十四娘震驚地看她,眼眶驀然就紅了。
“殿下說的是真的?”
“我在往生樓的地下牢房看到了影部的重明鳥,十二也證實了南舟曾出現在往生樓內。”
“那現在呢?”十四娘迫切問道,“他現在在哪兒?”
“還不知道,但是他既然能從往生樓逃出去,勢必有本事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