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隻能如實道:“老爺帶回了一位神醫,似乎,是溫行雲!”
二人齊齊一怔。
大堂內,溫行雲身著青色衣衫,墨發如瀑,姿容勝雪,修長纖瘦的手指隨意地搭在膝上,氣質清清淡淡,如雲外風,鬆間月。
秦梟坐在首座,深凹的眼眶布滿血絲,青灰色的麵容透著虛弱,在麵對溫行雲時,又露出了客氣溫和之色。
秦晏疾步走來,到了堂前又放緩了腳步,深吸一口氣,克製住異樣的情緒。
“父親。”他恭敬地向秦梟行禮,眼角的餘光卻不住地看向溫行雲。
那張臉與畫像上的人完美重合,令秦晏的心在那一瞬間涼得徹底。
“阿晏,你來得正好。”秦梟低咳兩聲,道,“這位是溫神醫,特地來為我看病的。這段時日他住在秦府,你要幫我好好招待他。”
秦晏表情微凝,手不禁攥了攥袖口,很快又恢複如常。
他領命,又客氣地向溫行雲作揖,懇切道:“父親公務繁忙,家中又逢巨變,近來身子有恙,請了不少大夫都束手無策。若溫神醫能治好父親,秦晏原為溫神醫做牛做馬,以報恩情。”
秦梟欣慰地頷首。
溫行雲淡淡一笑,聲音清潤如泉,“秦公子言重了,懸壺濟世乃我溫氏家訓。今日我於街上偶遇秦大人,見他麵色有異,似是中毒之症,身為醫者,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秦晏瞳孔一縮,震驚道:“中毒?怎會如此?”
秦梟臉色陰沉:“難怪這段時日我愈發覺得體虛無力,看了那麼多大夫都沒用,原來是中毒!”
秦晏急切地追問:“溫神醫,你會不會看錯了?我父親是朝中重臣,平日飲食也都是經過細細檢查,怎麼會有人敢給他下毒?”
“秦公子不必著急,中毒與否,還需我詳細檢查後才能確定。但至少有我在,秦大人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有溫行雲這句話,秦梟就放心了。他把溫行雲交給秦晏,便忙著去處理公務。
秦晏躬身送走了秦梟,背對著溫行雲,眸中泛著一絲森寒的殺意。
一聲輕笑從身後傳來,秦晏轉過身,看著漫不經心地品茶的溫行雲。
他輕聲問:“溫神醫笑什麼?”
“自然是笑,二公子的手段著實不怎麼高明。”他淡定自若道,“將毒粉灑在衣服上,確實不易察覺,但若有心探查,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秦晏拳頭一緊。
溫行雲果然知道了!
秦梟身上的毒,確實是他下的!
不止秦梟,還有秦夫人和雲清秋!
他好不容易等到翻身這一日,自然不可能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
秦梟的身體每況愈下,秦夫人更是精神恍惚,每日纏綿病榻。雲清秋如今還仗著腹中的胎兒在秦府作威作福,但她不知道,那孩子或許早就成了死胎!
一切都很順利,如果沒有溫行雲突然出現的話。
秦晏隻能故作疑惑道:“溫神醫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二公子不明白,那我去找秦大人聊聊?我想他一定很樂意知道真相。”
秦晏臉上的偽裝逐漸褪去,語氣森冷如冰:“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溫行雲薄唇輕啟,緩緩道,“幫我,殺了扶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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