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薑任她撒嬌,神色淡淡的,隻是盯著撞翻了她和食盒後又歡快地舔著糕點的貓兒,眼神微涼。
魏玄立馬把小貓撈起來護在懷裡,警惕地盯著扶薑:“你想乾嘛?”
扶薑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魏玄擰眉,後知後覺問:“她到底來找我乾嘛?”
曉寒生腳步一頓,“你真不知道?”
“?”
曉寒生輕歎一聲,“你也補補腦子吧。”
魏玄的拳頭一握,得虧曉寒生跑得快,不然就揮他臉上去了。
揮開了貪吃的貓兒,魏玄俯身撿起食盒,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莫名想起上回扶薑給他送的糕點。
他呆呆地喃喃自語:“所以,這些點心是給我的?”
此刻盯著那些稀碎的點心,魏玄的心頓時像被貓爪撓了一樣,不疼,癢得厲害。
為了慶祝十四娘解禁,阿笙特地燒了一桌好菜,彆說魏玄和十二他們了,就連溫行雲都忍不住多夾了幾次。
扶薑睨著他:“不潔癖了?”
溫行雲理直氣壯:“阿笙姑娘做飯如此辛苦,我怎麼能辜負她一番好意?”
十二嘀咕著:“又不是做給你吃的,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阿笙瞪了十二一眼,又笑嗬嗬道:“沒關係,溫神醫多吃點,我還做了些糕點,正好晚上給六皇子送過去。”
“六皇子?”閉關多日的十四娘一臉疑惑,“那是誰?”
“你家殿下的親兄長啊。”溫行雲意味深長地盯著她,“怎麼,你不知道?”
十四娘心裡一咯噔,隱約意識到了什麼,麵不改色道:“我被關禁閉這麼多日,連溫神醫的到來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六皇子的事?”
“可不是呢,”溫行雲低低一笑,“我也沒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秋十四娘,竟然棄了舊主容薑,轉而投靠了一個小小質子。”
氣氛在這一刹那驀然僵住,仿佛被打破外殼的雞蛋,露出了那一層脆弱單薄的白膜,朦朦朧朧,隱隱約約,隻需要輕輕一戳,便能接近真相。
劇烈的心跳扼住了十四娘的聲音,找不到話反駁的她,表情變得極其不自然,飄忽的眼睛都透著心虛。
扶薑四兩撥千斤,“堂堂溫氏大公子,如今不也是屈尊在我這小廟之下,任我宰割?”
溫行雲那一點疑心登時被怒火代替,冷厭的神色,仿佛扶薑搶了他女人似的。
在溫槿眼裡,溫行雲嘴毒心更毒,鮮少有人能讓他閉嘴的。偏偏碰上了扶薑之後,幾次三番地被她氣得啞口無言。
這股怨氣在看見扶薑在扶離麵前賣乖之後,頓時達到了頂峰,溫行雲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扶離疑惑問:“溫神醫怎麼了?”
溫行雲接收到扶薑的警告,氣得冷笑一聲:“沒什麼,被野狗咬了一口而已。”
扶薑眼神含刀,等扶離轉過身來時又恢複如常,乖巧道:“哥哥,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扶離定定地看著她,深邃如墨的眼不見一絲光芒,唇角卻勾起了溫柔的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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