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被搶了開場白的謝景鬱短暫的懵了一下,漂亮的眼睛輕輕一眨,“我沒事啊。”
扶薑麵無表情:“那麼,可以把手鬆開了嗎?”
謝景鬱低頭看著他們緊握的雙手,眉角一挑,下一秒就被毫不留情地甩開。
一絲遺憾從心頭掠過,謝景鬱不著痕跡地搓了搓指腹,嘴上還不忘犯賤:“你的手是沒骨頭嗎,怎麼軟得跟小女娘似的?”
回應他的,是一個硬邦邦的拳頭。
什麼旖旎,什麼悸動,在此刻褪得一乾二淨。謝景鬱捂著烏青的眼眶,罵罵咧咧地跟在她身後。
兩人逐漸遠離人群,身後也不見了那群窮追不舍的野狗,本以為能喘口氣,沒料到扶薑突然停下腳步,警惕地偏頭一凝。
謝景鬱頓時緊張起來:“怎麼了?該不會是他們追上來了吧?”
扶薑沒理他,轉頭看著漆黑的巷道,手腕一動,牽絲蓄勢待發。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弄死你,再把你的屍體拖出來?”
謝景鬱一臉狐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見地上一道黑影晃動,緊接著一名灰頭土臉的少年磨磨蹭蹭地走上前來。
謝景鬱愣住了。
這是誰?
扶薑也愣住了。
溫槿?
溫槿拚命地蹭掉臉上黑乎乎的鍋灰,沒好氣道:“是我。”
“我還沒瞎。”扶薑擰眉,“你怎麼弄成這副鬼樣子?”
當日她和溫槿做交易,他幫她對付溫行雲,她也如約放他離開,本以為山高水長,他早就逃離了京城,萬萬沒想到還會在此處重逢。
說起此事,溫槿登時炸毛,雙眸噴火,咒罵道:“還不是溫行雲那個變態!他雇了一幫麵具人,現在在四處逮我,我連京城都出去,隻好東躲西藏。”
麵具人?
扶薑瞳孔一縮,未察覺到身旁的謝景鬱亦是麵有異色。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扶薑問。
溫槿沒好氣道:“西梁九刹樓,也不知道他們樓主是不是有把柄在溫行雲手上,好好一個情報組織,竟然乾起了殺人的勾當,簡直毫無底線!”
扶薑眸色微暗,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溫槿瞥她一眼,輕咳道:“那什麼,好歹我也幫了你,現在是不是輪到你報恩的時候了?”
扶薑輕輕嗬了一聲,“但凡你要點臉,都說不出這種話。”
溫槿理直氣壯,“我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你害的,難道你不應該對我負責嗎?”
扶薑沒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反問:“所以,今晚一直跟著我的人是你?”
“我又不是變態,跟著你做什麼?”
扶薑微怔。
忽然一陣寒風揚起,不同尋常的氣息從四麵八方傳來。
謝景鬱眯著眸盯著這一群悄無聲息地將他們包圍的黑影,唇角扯出了一抹冰冷的笑。
“真正的變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