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屬蝸牛的啊這麼慢,宗弋都快被凍僵了。”
宗弋橫了他一眼,“你以為誰跟你一樣虛嗎?剛才是誰一直在打噴嚏?”
扶薑已經習慣了這拌嘴的兩人,利落地從馬車上跳下去。
“要麼來幫忙,要麼滾回去,少在我門口找晦氣。”
最有眼色的沈熾最先上前,接過了她手裡的書匣,乖巧道:“我大哥今日要去巡城,特地讓我來幫殿下收拾屋子。”
扶薑讚賞:“少年人,有前途。”
後邊的謝景鬱和宗弋齊齊黑了臉。
明明不是什麼好差事,可他們倆咋就覺得這麼不得勁呢!
“薑薑!”
遠處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喊,幾輛華麗的馬車緩慢駛來,沒等停穩呢,最前頭的陳不言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激動地朝扶薑撲過去。
扶薑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你怎麼來了?”
陳不言笑嗬嗬道:“我聽說你要、要搬家,我給你帶了好多、東西,還帶了人來幫忙。”
不用他說扶薑也看見了,整整十輛馬車,上麵堆滿了漆紅的木箱,旁邊還有一群乾練的仆人垂手以待。
扶薑十分滿意,正好吩咐他們把東西都搬進去。
仆人們乾得熱火朝天,而沈熾和陳不言圍著扶薑大獻殷勤,隻有謝景鬱和宗弋乾站著,被人遺忘在角落裡。
好在進門之前,扶薑還記得招呼他們。
“那兩位空著手來又不乾活的客人,請進吧。”
謝景鬱:“……”
宗弋:“……”
厚重古樸的大門被推開,入目便是雕刻著吉祥紋的一字影壁,簡樸寬敞的正廳,上懸著“天朗氣清”的牌匾。前院內花草稀疏,燈柱陳舊,但也看得出來是收拾過的,至少亮潔乾淨。
魏玄和十二他們忙前忙後地搬行李,陳不言跟雀兒似的跑來跑去,指揮著仆人擺放著他從陳錯的庫房裡薅出來的古董花瓶。沈熾爬上趴下,掛燈籠,貼對聯,手腳十分麻利。
謝景鬱和宗弋也沒臉站著了,默默加了進去。
在家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在這兒卻成了扶薑免費的奴隸。
忙活了一整日,天色擦黑之時,侯府內暖光盞盞,酒宴正好開席。
謝景鬱喟然歎道:“還算你有良心,想喝你一杯喜酒可真不容易。”
扶薑端起酒杯,燭光下清顏似月,卻也有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不管怎麼說,多謝諸位了。”
宗弋神色傲嬌:“你是該謝我,除了我,誰還會修那破破爛爛的木橋?”
謝景鬱不服氣,“那屋頂還是我修的呢。”
正埋頭啃肘子的陳不言也舉起了油乎乎地爪子,含糊不清道:“還、還有我,這屋子都是我布置的!”
扶薑隨手把最後一個紅燒肘子移到了魏玄麵前,漫不經心道:“小宗公子心靈手巧,謝三公子身手矯健,陳二公子冰雪聰明,可以了吧?”
聽著她敷衍的誇獎,謝景鬱得意地翹起了尾巴,陳不言笑得傻兮兮的,隻有宗弋,敏銳地注意到她方才的舉動,唇角漸漸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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