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恰恰與此刻被撞開,屋內三人皆停了手,怔怔地看著衣冠整齊、毫發無損的扶薑。
“薑薑!”陳不言最先衝過來,滿臉擔憂,“你昨晚去哪兒了?”
扶薑麵色平靜,“有點事,在外麵耽擱了一會兒。”
陳不言傻愣愣地點頭,但宗弋就沒那麼好糊弄了。
他盯著她,質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殿下夜不歸宿?”
扶薑微微偏頭,“跟你有關係嗎?”
宗弋一惱,索性直接攤開了說:“昨夜寂虛堂遭了賊,你敢說那個人不是你?”
扶薑眉頭一蹙,矢口否認,“不是。”
“那你倒是說說,你又去了何處,跟什麼人在一起!”
扶薑垂眸,神色變得格外怪異,隱隱還有一絲惱怒與戾氣。
還是沈熾最先察覺到她情緒不對,急忙轉移話題:“殿下平安回來了就好,謝夫子今早派人來通知過了,讓我們收拾一下東西就準備出發回京。”
陳不言一臉殷切,笑嗬嗬道:“薑薑,我、我幫你一起收拾。”
“那我的行李,能不能也拜托陳二公子收拾一下呀?”
門口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謝景鬱倚靠在門框上,身上還穿著昨日的錦袍,皺巴巴的,麵色略顯困倦,唇角依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意。
陳不言傲嬌地輕哼:“我才不要!你、你自己收拾!”
謝景鬱痛心疾首,“枉我比試那一日以身相護,你竟然如此絕情!”
陳不言滿臉糾結,“那、那我也幫你收拾一下好了。”
“好嘞!”謝景鬱立馬應下,眼裡閃過得逞的光,又裝模作樣地向他作揖,“那就有勞陳二公子了。”
將陳不言這隻小綿羊打趣了一頓,謝景鬱扭頭一看,旁邊三隻老狐狸都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宗弋目光如炬,“謝景鬱,昨晚你又去了哪裡?”
“我去泡溫泉啊,你們都不去,我隻好自己去了。”
扶薑眯了眯眸,“你昨夜去了溫泉池?”
“彆提了,我現在懷疑麓山書院誆著人玩兒呢,我前前後後找了一圈,壓根沒找到。”話鋒一轉,謝景鬱笑得賤嗖嗖的,“不過好在我在後廚找到了兩壇酒,就在書院的藏書閣裡醉眠了一宿。”
昨夜他確實提過溫泉池,而且宗弋也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對謝景鬱的話也信了幾分。
但是扶薑,這家夥連借口都懶得找,絕對心裡有鬼!
這一早上就在幾人的勾心鬥角中度過了,到山門外時辰時已經過半,人也差不多都到齊了。
幾人齊齊向謝玉琅請罪,甚至都做好挨批的準備了。
謝玉琅隻是淡淡道一句“下不為例”,便揭過去了,讓謝景鬱好生摸不著頭腦。
隻是臨上馬車前,謝玉琅又偏頭吩咐道:“扶薑與我同乘,其他人各自上馬吧。”
扶薑一愣,其餘幾人皆是麵有異色。
謝景鬱舔著臉討好道:“大哥,我能不能也跟你們擠一擠?山路難行,上山的時候,我的屁股都快被顛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