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魏瀾感慨:“不過要是那個孩子沒死,如今也十八了,有他在,怕是歲炎朝堂都得重新洗洗牌了。”
魏貞不想聽他說話,眼角餘光瞥見街頭的隊伍,忽然興奮地驚呼:“看,有舞龍!”
長街鑼鼓喧天,光河流動,遊龍騰飛,人群將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一襲黑衣的少年郎抱劍而行,挺拔瘦削的身姿如出鞘的利劍,引來旁側的女子頻頻回顧,卻隻挨了他一記冷眼。
忽然有人將荷包投入他懷中,魏玄抬眼,看著那倚在茶樓上含羞而笑的女子,麵無表情地把荷包丟了回去,隻是力道沒控製住,砸得女子紅了額頭,也碎了心。
曉寒生湊了過來,惋惜地搖頭:“多俊俏的姑娘,可惜眼瞎了,竟然看上了你這坨冰塊。”
魏玄陰惻惻地盯著他,“皮癢?”
曉寒生哼笑,“你就不能跟殿下學學?你瞧瞧,她懷裡的荷包都快放不下了。”
魏玄看去,人潮中扶薑與客氣地接過一名女子遞過來的荷包,又“含情脈脈”地目送她離開,明明如此美好的一幅畫,落在魏玄眼裡卻分外紮眼。
他黑著臉大步往前,盯著她手裡的荷包,質問:“這是什麼?”
扶薑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曉寒生,才淡淡回答道:“荷包啊,看不出來嗎?”
魏玄咬牙切齒,“你能不能自覺一點,你又不喜歡人家,為何要收人荷包?”
就不能像他一樣,堅決地把荷包丟回去嗎?
扶“這是人家一番心意,若是拒絕了,豈不是辜負了人家的真心?”
魏玄被她氣得不輕,扒了顆糖丟進嘴裡,大步往前走去。
扶薑把荷包丟給看熱鬨的曉寒生,追上他的步伐。
魏玄咬著糖,偏頭卻見扶薑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乾嘛?”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顯然還在記恨著方才的事。
扶薑翹了翹唇,眉毛微揚,“糖還有嗎?”
魏玄聞言,把最後一顆糖也塞進嘴裡,憤憤道:“沒有了!”
“哦……”扶薑似可惜地歎了一聲,“可是我有點想吃。”
魏玄哼哼,“想吃你就……”
話未說完,身側之人忽然湊上,準確無誤地咬住了他的唇。
魏玄驀然瞪大了雙眸,感受唇舌間鑽進了可惡的小泥鰍,把他的糖勾走了。
扶薑迅速後撤,笑得狐狸眼都微微眯起。
“多謝了。”
見她要溜走,魏玄急急抓住了她的手腕,眼尾都泛著濕紅。
“扶薑,你又欺負我!”
扶薑囂張地笑著,燭光下玉容似雪,盛放在魏玄枯萎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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