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薑,你可算來啦!走,我哥哥就在裡麵呢!”
他拉著扶薑便往裡走,扶薑給隨行的曉寒生遞了個眼色,讓他在外麵候著。
聽到腳步聲的陳錯抬起頭來,今日他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衣衫,與陳不言相似的眉眼更顯淩厲,深邃的眸子似蘊藏著一片幽沉的海,看似波瀾不驚,卻藏著不可預知的危險與漩渦。
二人視線相撞,一個清淡如風,一個綿裡藏針,當著陳不言的麵,將探究與警惕掩飾得滴水不漏。
陳錯率先一笑,拱手作揖,狐狸眼泛著清淺的光:“西梁殿下,久仰了。”
扶薑彎了彎唇,聲線軟和:“陳家主客氣,想與您見一麵,可真是不容易。”
陳錯聽出了她話中之意,陳不言這小傻子卻樂嗬嗬道:“薑薑,你要是想、想見我大哥,你可以隨時來、來我家。”
陳錯目視著扶薑,卻對傻弟弟道:“不言,我想吃東街的糖炒栗子,你去幫我買一份。”
陳不言立馬點頭,滿心雀躍地對扶薑道:“薑薑,你等等我,我去買栗子,那兒的栗子,可好吃了!”
等工具人陳不言走了,二人也直接打開了天窗說亮話。
“說吧,殿下利用陳不言叫我出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陳錯臨窗而坐,目色冷淡,看著扶薑的眼神更透著一絲輕蔑與厭惡。
陳不言腦子不好,在外常受欺負,陳錯也不介意用一些好處幫陳不言交幾個朋友。但是那些人,沒有一個敢鬨到陳錯麵前,扶薑還是第一個。
陳錯聽陳不言念叨扶薑不是一日兩日了,也隻把她當成秦鈺一類,以為她是為了錢財,卻沒想到,她的真正目的是他!
在陳不言提出扶薑要見他時,陳錯便知道,她的狐狸尾巴要漏出來了。
為了保護陳不言這個傻小子,陳錯也不得不前來應約,比起錢財上的損失,這種隱隱受人脅迫的感覺更令陳錯生惱。
“陳家主彆生氣啊。”扶薑勾唇一笑,自顧倒了杯茶,舉手投足散漫閒適,“陳家主生意繁忙,想見您一麵難如登天,我也隻好出此下策了。”
陳錯姿態傲慢:“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想跟陳家主談一筆生意。”
陳錯都準備拿錢了,沒料到扶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生意?”陳錯眯了眯眸,笑道,“殿下在開什麼玩笑?您是西梁質子,有什麼生意可與我一介平民談的?”
容謝秦陳,雖躋身四大家族之列,但陳家不過是靠砸錢買來的名聲,跟其他三家根本比不得。
商戶不得入仕,縱使陳氏財大氣粗,這一條規定,便決定了陳氏永遠無法像謝氏和秦氏那樣入朝為官。
除非他效仿容氏起義,自立為皇。
“陳家主是個人才,是人才,就沒有埋沒於草野之理。”扶薑將茶推過去,眉目冷淡,聲線沉穩有力,“隻要陳家主願意助我,我跟你保證,他日廟堂之上,絕對有陳氏一方之地。”
陳錯盯著那杯茶,淡淡的波瀾蕩漾開來,不及他內心翻湧的滔天浪潮。
此話已經狂妄得讓陳錯懶得質疑真假,隻是順著她的話隨口一問:“殿下所說的廟堂,是大晟,還是西梁?”
扶薑玩味一笑,“陳家主這麼聰明,不必我明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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