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昏迷中的容騫似有所感,眉頭狠狠抖動了一下。
鐘離越站在床邊,聽著太醫稟告容騫的情況,隻是微微頷首,囑咐太醫好好照看,有什麼情況及時稟告。
見鐘離越走出來,等候多時的青和迎上前去。
“大人,屬下查過了,昨夜平昭王戌時初就出門了,慶王遇刺是在巳時過半。覽風園內無人見過散心的平昭王,所以,平昭王極有可能很早就到慶王屋裡了。”
鐘離越聲線清寒:“這些年歲炎國動作不斷,當真以為大晟毫無察覺嗎?如今都把手伸到北河關了,看來是想拉攏容騫為己所用。”
“還有一事,我們安插在官驛的眼線來報,慶王的侍衛曾偷偷與平昭王碰麵,言辭之間,似乎還提到了北蠻族。”
鐘離越眸色一厲。
青和略有憂慮,聲音壓低了幾分:“大人,慶王會不會向平昭王透漏了當年之事?”
鐘離越麵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驚得青和急忙低下頭去。
“盯住容騫和魏瀾,”他漠然道,“若有異樣,格殺勿論!”
“是!”
“啪嗒!”
小閣樓內,魏瀾的手抖了一下,藥碗掉落在地,摔成了兩半,灑了滿地的湯汁。
剛踏入屋內的魏貞眉頭一皺,吩咐下人再去熬一碗,待屋內收拾乾淨了,才走到了魏瀾床前。
“皇叔可好些了?”
魏瀾捏了捏猛跳的眉心,壓下了心頭那一絲不安,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你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吧?”
魏貞麵容平靜:“皇叔怎麼會這麼想?貞貞跟著皇叔來大晟,還想著能跟皇叔一起回歲炎,自然不希望皇叔出事。”
“回去?”魏瀾陰冷一笑,“你沒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嗎?有人想要我的命,你覺得我們還可能活著回去嗎?”
魏貞覷了一眼他身上的紗布,魏瀾身上的傷沒有容騫重,隻是腹部挨的那刀有些深,令他疼痛難忍,無法動彈,心裡的憋屈和怒火更是與時俱增。
魏貞似不經意問了一句:“覽風園內守衛森嚴,又多是皇室世族,誰有本事能潛進來刺殺皇叔?”
這也是魏瀾想不通的。
他昨日去找容騫已經十分小心,並未泄露行蹤。況且覽風園內到處都是侍衛,不可能有外人闖入,那就隻能是園內的人了。
是什麼人,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刺殺一朝王爺和鄰國來使,而且還能消失得無影無蹤,到現在都沒有半點消息?
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道身影,魏瀾瞳孔一縮,顫著聲咬牙道:“鐘離越!是他!”
一定是他!
鐘離越一定知道了他和容騫的密謀,所以準備在事情敗露之前直接除掉他們!
魏瀾感覺自己發現了天大的秘密,但同時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
他很清楚,大晟皇帝雖然是容祁,但實權都握在鐘離越手中。鐘離越若是想讓他死,魏瀾絕對逃不出去!
魏瀾魔怔了一樣,把魏貞趕了出去,又急切地喚來了親信,似乎是讓他們去找什麼人。
魏貞站在外麵,神色莫名,思緒卻不由得轉移到了扶薑身上。
若是她沒看錯,昨日在靶場上,扶薑似乎也受傷了,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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