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侍衛呢?”沈焰生惱,“他為何沒跟在殿下身邊?”
說起魏玄,扶薑眉頭一皺。
“不用管他,你去盯著鐘離越,容騫那邊我來處理。”
沈焰沒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扶薑獨自夜行。
昨夜的覽風園亂作一團,今日的寒雲山亦是鬨哄哄一片。
侍衛們舉著火把在山間穿行,四處搜尋容騫和刺客的蹤跡,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驚慌的獸鳴。
扶薑踏著夜色而行,唯恐行蹤暴露,她並未舉燈,僅僅憑著山月投下的清輝,勉強能看清眼前的路。
她遠離了搜山尋人的侍衛,踏上了一條靜謐的小道,越往裡走,人聲越淡,到最後完全消匿,隻聽得見腳踩樹葉的聲音,還有山穀內淒厲粗啞的鳥啼。
“啪嗒!”
一聲微弱的聲響從後方傳來,扶薑微微偏眸,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
雲層淡去,月光越發清亮,照見了林間猙獰的樹影。
一抹影子鬼鬼祟祟地時行時停,跟在扶薑身後,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隻是待他跟著她穿過一片草叢,眼前驀然沒了扶薑的身影。他心下一慌,剛想追過去,一柄短劍從旁側粗壯的樹乾橫出,正對著他的脖頸。
“是我!”
唯恐小命不保,宗弋急忙出聲,那把短劍頓了一下,接著便見扶薑從樹影下走了出來。
“跟著我做什麼?”
宗弋還沒來得及順一口氣,聽到她冷冰冰的質問,心裡也冒起了一絲火氣。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做什麼?”
“跟你有關係嗎?”扶薑沒什麼耐心同他說話,語氣也格外冷漠,“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去,少管閒事,才能活得更久。”
“我都看見了!”見她要走,宗弋突然道,“你和沈焰在牆邊,說了好久的話。”
扶薑眸光一寒,絲絲冰冷的殺氣化作了細絲,將宗弋裹得有些透不過氣。
“你聽到什麼了?”她平靜問。
宗弋喉嚨一緊,他能明顯感覺到扶薑身上傳來的危險氣息,但是詭異的是,他竟然沒有半點恐懼。
“我什麼都沒聽到。”宗弋聲音乾澀,但又不肯罷休,“你和沈焰什麼關係,我不想知道,我隻問你,是不是你綁走了容騫?”
“若是我綁走了容騫,你覺得我還會在這兒找人嗎?”
宗弋輕輕鬆了口氣,又忍不住提醒:“雖然我也看不起容騫,但他好歹是皇室宗親,就算你記掛昨日的仇,也絕對不能動他,否則容氏不會放過你的!”
扶薑凝視著他,無聲冷笑:“小宗公子對容氏倒是忠心。”
明明是一句誇獎的話,宗弋卻聽出了一絲寒肅冷漠的意味。
仿佛隻要他點頭承受,他和扶薑那本來就脆弱不堪的關係就會徹底被斬斷。
宗弋也生了火氣,“扶薑,你這個人還真是好賴不分!上回在麓山書院,我雖然對你起疑,但並未出賣你。上上回在秦府,也是我幫你向顧寧知隱瞞了真相。我把你當朋友,你又把我當成什麼?次次隱瞞我,處處防備我!既然如此,你還送我荷包做什麼?”
扶薑擰眉。
這關荷包什麼事?
她懶得跟他糾纏,正準備把他打發了,忽聞西北方傳來一聲微弱的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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