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得到馮義嗎?”她問。
曉寒生搖頭,“馮義是采花大盜出身,犯案多年都未曾被官府逮到,藏身的本事不小。我花了不少銀子,托道上的朋友打聽,他們隻知道當年馮義在雲州犯過案,但他具體在雲州何處,根本無法確定。”
扶薑眸色幽深,“容騫臨死之前既說北蠻餘孽在雲州,想來就是當年被馮義帶走的。”
曉寒生:“要不要我再找人去雲州查一查?”
“不用。”扶薑將通緝令收起來,平靜道,“我準備親自去一趟。”
正逢這幾日謝玉琅抱病,她不必去學堂,再有曉寒生幫她打掩護,不會出現什麼紕漏。
“殿下要去雲州?”
得知扶薑要離開京城,十四娘第一個不同意:“雲州臨近西南,盜匪橫行,殿下沒有軍隊護衛,十四娘如何放心您親自前往?”
但扶薑去意已決:“當年為了牽製鐘離越,容騫留了個心眼,把北蠻族首領的小兒子藏了起來。我不確定鐘離越是否已經知道了他的下落,我必須趕在他之前找到那個孩子。”
十四娘勸不動她,隻能衝著旁邊埋頭乾飯的魏玄使眼色:“你倒是勸勸她啊。”
魏玄眨眨眼,放下筷子,一本正經道:“我隻有一個要求,我要跟你去!”
十四娘:“……”
這個蠢貨!
扶薑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嘴角,拍板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等使臣離京之後,我們就出發。”
雖然發生了不少事,但容祁的生辰宴照常進行。扶薑以抱病在身為由,並未出席宮宴,也不知道宮宴結束後,裴言醉醺醺地在侯府門口坐了一晚上。
而同一時間,公主府內燈火通明。
鐘離越披著黑衣,掩唇低咳了幾聲,燭光之下麵色冷白,眼瞳深邃如墨,氣息愈發陰沉。
魏瀾坐在他對麵,滿臉關切之色:“駙馬爺的傷勢如何了?”
鐘離越神色清淡:“有勞王爺關心,尚且死不了。”
“明日我們便準備離開京城,駙馬許下的承諾,可還算數?”
鐘離越抬眸與他對視著,淡淡一笑,“隻要王爺能幫我找到那個孩子,之前容騫答應過你什麼,我保證如約履行。”
魏瀾這才滿意了,“駙馬爺位高權重,我自然信您。我也跟你保證,我對你們和北蠻族的恩怨沒有興趣,我隻要歲炎皇位,他日還請駙馬爺記得今日的君子之約。”
從公主府出來,魏瀾尚未痊愈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可他心裡卻無比激動。
雖然容騫死了,但他也不虧,至少換來了鐘離越這一個更加強大的合作夥伴。
至於那個北蠻餘孽桑柘,雖然他隻聽容騫提起過一個叫馮義的人,但是雲州不大,花點功夫應該還是能找到的。
再說了,除了桑柘,他還有一道後手,同為男人,相信鐘離越也不會拒絕。
魏瀾心滿意足地掀開簾子上了馬車,卻在看見裡麵的人時驀然一驚。
衣著清涼的魏貞裹著厚厚的毯子,紅著眼眶怒瞪著他,臉上的妝容都花了,貝齒緊咬著下唇,滿腹的怨恨與委屈無處宣泄。
外麵傳來青和冷漠的聲音:“平昭王的好意,我家主子心領了。隻是下一次,若王爺再自作主張,您看見的就不是活著的七公主了。”
魏瀾麵如土色,咬著牙回一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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