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薑微不可見地蹙眉,“小宗公子有事?”
她的態度疏離得讓宗弋如鯁在喉,忍不住厲聲質問:“你來秦府做什麼?”
扶薑神色冷厭,“我去哪兒,需要跟小宗公子報備?”
“當然!”似是見不慣她這副冷淡的模樣,宗弋口不擇言地諷刺,“你是西梁人,誰知道你憋了什麼壞心思?之前秦淮就是你害死的,萬一你還想害我姐姐呢?”
其實話一說出口,宗弋就後悔了。
隻是看著扶薑越發冷漠的臉,道歉服軟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小宗公子大可放心,秦少夫人對我有恩,我自然不會傷她。”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宗弋倒寧願她衝著他發火,也不想看她這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那你來乾什麼?找秦晏?”宗弋譏諷道,“是了,你跟秦晏似乎關係匪淺,你們倆該不會有奸情吧?”
“宗弋!”
宗弋正等著扶薑發火,沒料到先招來了宗媱,肩膀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巴掌。
宗媱麵色冷凝,怒喝道:“向殿下道歉!”
當著扶薑的麵挨打,無疑是讓宗弋丟儘了臉,尤其還要讓他跟扶薑道歉,更是不可能的事。
知曉自家蠢弟弟的心思,宗媱無聲歎氣,又趕緊向扶薑行禮,鄭重道:“殿下勿怪,小弋是個直腸子,說話沒輕沒重的。還請殿下看在我的麵子上饒過他這一次,我向你保證,絕對會好好教訓他!”
“少夫人是該好好教訓他,”扶薑無視宗弋的怒瞪,淡淡道,“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說話做事但憑心情,就這樣的性子,遲早會給宗氏招來禍事。”
“扶薑你……”
宗媱橫了他一眼,逼得他咽下了嘴邊的話,才向扶薑再三道歉:“多謝殿下提醒。父母早逝,我兄長又常年在外,自我出嫁之後,家中便隻剩小弋一人,無人看管,他難免張狂了些。今日失禮之處,我代他向殿下賠個不是。”
扶薑倒也沒生氣,受了宗媱的禮,便離開了。
宗弋不甘心地還想追過去,被宗媱喝住。
“宗弋,宗氏家規第十三條和第二十七條是什麼?”
宗弋抿了抿唇:“不得輕慢女子,不得妄議是非。”
“可你聽聽你說了什麼?”宗媱氣不打一處來,“你既喜歡殿下,又怎可如此羞辱她?”
宗弋瞬間瞪大了眼,立即失聲反駁:“我沒有!”
宗媱表情冷冷的,“哦?是沒有喜歡殿下,還是沒有羞辱她?”
“……”
宗弋憋紅了臉,說不出一句話。
後知後覺宗媱說了什麼,宗弋又驚愕地抬頭看她:“阿姐,你知道扶薑她……”
宗媱冷笑:“你以為當初我為何讓你照看好殿下?”
宗媱早就知道扶薑是女子,也知道她有多不容易。本想著讓宗弋在學堂內多加照拂,誰知道這個不成器的,不僅沒好好保護扶薑,還幫著彆人一起欺負她。
宗弋鬱悶極了,“合著您就瞞著我啊。”
宗媱沒好氣道:“是你自己蠢,怪得了誰?”
宗弋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須臾才悶悶道:“阿姐,我方才不是故意那樣說的。”
“那就去和殿下好好道個歉。”宗媱道,“不管是殿下是女子還是男子,她身上肩負的是大晟和西梁的盟約。大哥鎮守營州關口,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兩國交戰,這也是宗氏一直以來的心願。”
宗弋登時頭腦清明,正色道:“阿姐,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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