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義咬緊牙根,忍著怒火道:“我要見太守!”
“太守正忙著明日的春日宴呢,誰有空搭理你?”
馮義仍不罷休:“我和當朝慶王交情匪淺,隻要你去把太守找來,我保證,日後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他手裡握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又有容騫當靠山,隻要能讓他見鄭吉一麵,他就有活路了。
獄卒卻大笑道:“你認識慶王?我還認識當朝皇帝呢!你要編也編個像樣的,誰不知道慶王已經死了,你拿一個死人來糊弄誰呢?”
馮義大驚,“慶王死了?”
他近日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一直流連在煙花柳巷,竟不知容騫身亡的消息。
“行了,老子沒工夫陪你瞎扯,你最好老實點,再吵吵,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站住!你站住!去找鄭吉,我知道一個秘密,保證能讓他升官發財……”
獄卒罵罵咧咧地走了,渾然不顧馮義的瘋言瘋語。
牢房外的鐵門再次被關上,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馮義癱坐在冰冷潮濕的牢房內,四麵連扇窗戶都沒有,地上還有幾隻老鼠在流竄。外頭的甬道又長又窄,昏暗的燭火在暗道的冷風中徹底熄滅,如死一般的寂靜與黑暗,最容易滋生恐懼。
空白的腦子隱約理出了思緒,馮義忽然明白了,為何扶薑他們會找到自己,還提到了那個除了他和容騫再無人知曉的北蠻餘孽。
定然是容騫那邊出了意外,不僅泄露了秘密,連他的小命也沒保住。
如今連容騫都死了,還有誰能來救他?
馮義惱恨地握拳砸向牢門。
他逍遙了大半輩子,難不成今日就要折在這裡?
“哐當!”
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巨響,牢門的大門被打開,一股血腥味順著風飄了進來。
馮義心中警鈴大作,死死盯著那條甬道,視線中兩道黑影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他的牢門之前。
他看著他們用染血的鑰匙開了房門,驚恐地往後縮了縮。
“你們是誰?”
對方掃了他一圈,嘶啞著聲音詢問:“你是馮義?”
馮義瞪大了眼睛,臉上浮現了一抹震驚。
同一時間,留芳園內。
月華如練,林風和暢,柳岸下琴簫合奏,湖心亭內舞姬袖翻裙舞,明樓之上詩人邀月對酌,三三兩兩的賓客談笑風生,儘享佳宴。
林莫尋趴在亭子邊,百無聊賴地喂著池塘裡的魚兒,旁邊的小侍從魂兒都快被對麵的舞姬勾去了,瞧見林莫尋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忍不住出言慫恿。
“公子,對麵可熱鬨了,您不去玩玩嗎?”
“不去。”林莫尋眉眼躁鬱,扭頭問,“我讓你找的人還沒有消息嗎?”
小侍從尷尬地撓了撓頭:“公子,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嘛,這雲州城內每日出入的人那麼多,您又不知道對方的姓名,我們上哪兒去找您說的那兩位救命恩人啊。”
“一群廢物!”
林莫尋罵了一句,悶悶地扭頭繼續喂魚,抬眼時卻不經意往對麵掃了一眼,頓時驚得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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