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尋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氣急敗壞地罵罵咧咧。
“裘安,你個不要臉的老混蛋!雲州城的敗類!腦子長蛆的禽獸!小爺我就是一頭撞死,也絕對不會給你機會威脅我爹!我死後必然要化作厲鬼,日夜糾纏你,詛咒你,讓你裘氏斷子絕孫,家破人亡,男娼女妓嗚嗚嗚嗚嗚……”
林莫尋罵得裘安黑了臉,他手下的士兵眼疾手快地掏出了一塊布封住了他的嘴。
發不出聲音,林莫尋氣得目眥欲裂,死死盯著裘安,仿佛恨不得用眼刀把他千刀萬剮。
裘安沒把這小子放在心裡,對光頭男道:“我還擒到了一個從寨子裡逃出去的人,你且看看留著還是殺了?”
光頭男朝後看去,瞧見被五花大綁的桑柘,頓時大喜:“裘將軍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我們正在找這小子呢!”
桑柘惡狠狠地瞪了光頭男一眼,眼神倒是挺凶的,殺傷力基本為零,還不如把裘安痛罵了一頓的林莫尋呢。
兩小子被一模一樣的手法綁了起來,跑不了,也說不了話,隻是乾瞪著眼,互相看不起對方,又帶著同病相憐的默契。
看著林莫尋被押著進了青龍寨,躲在不遠處的小侍衛臉色發白,渾身顫抖著,縮回了山坡下,大氣都不敢喘。
等那邊沒聲了,他趕緊拔腿就山下跑,準備去搬救兵。
一抹白影站在山林暗處,將這場熱鬨的戲儘收眼底,深邃的眼蘊藏著濃墨般的漩渦。
“動手吧。”
清冷的聲線沒有絲毫起伏,卻在這一夜掀起了滔天的殺戮。
如今已過亥時,山間起了風,青龍寨內因為裘安的到來而暫時恢複了寧靜,渾然不知危險即將來臨。
裘安坐在虎皮椅上,聽著穆厲向他介紹魏瀾,那張冷肅的臉劃過一絲譏嘲。
“平昭王來此,大晟的小皇帝還不知道吧?”
身份被拆穿,魏瀾也不再隱藏,淡淡回了一句:“裘將軍與青龍寨私交甚密,想來遠在京城的皇上也不知道吧?”
裘安瞳孔沉了沉。
氣氛僵凝之際,還是穆厲出麵緩和:“諸位聚在青龍寨,便都是我穆厲的朋友,又何必針鋒相對,傷了和氣?”
魏瀾顯然沒有耐心跟這群粗魯卑賤的土匪糾纏,催促道:“桑柘人呢?把他給我,我這便離開,免得打擾裘將軍和穆寨主的聚會。”
穆厲便要去叫人把桑柘帶來,裘安卻出言攔住。
“慢著!”他道,“那小子是我抓回來的,你們想帶他走,是不是也得先問過我?”
魏瀾眸色一厲:“你待如何?”
“你一個歲炎的王爺,跑到我雲州地界要人,難道不該給個說法嗎?”
魏瀾忍著怒火,衝著穆厲質問:“我救了馮義,他答應把桑柘給我,穆寨主這是想出爾反爾嗎?”
不等穆厲回答,裘安先嗤笑一聲:“雲山是老子的地盤,我不鬆口,他又能如何?”
此話一出,彆說魏瀾了,穆厲的臉色也黑了。
堂內的氣氛逐漸劍拔弩張,裘安身旁的士兵威風凜凜,以穆厲為首的那幫山匪義憤填膺,而魏瀾一夥人則是瞋目切齒,手握大刀,蓄勢待發。
眼看著這場架就要乾起來了,屋外突然傳來了幾聲尖叫,伴隨著凶殘的狼嚎。
“狼來了!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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