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謝景鬱忽然聽見謝玉琅道:“殿下的課業,過幾日再交給我就行。”
話音一落,滿堂死寂。
眾學子們目瞪口呆,而身為謝玉琅的親弟弟卻從未受過寬待的謝景鬱更是驚掉了下巴。
扶薑一本正經地拱手:“多謝夫子。”
謝景鬱:“……”
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
“不對勁!一定不對勁!”
放課後,謝景鬱背著手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嘴裡念念有詞。
“我哥眼裡最揉不得沙子,我還記得我小時候不小心打碎了爺爺的花瓶,他二話不說就拖著我到爺爺麵前認錯,害得我挨了兩板子。對我這個親弟弟尚且如此嚴格,沒道理會給扶薑放水啊。”
旁邊的宗弋和沈熾皆是一臉無語。
謝景鬱突然怪叫了一聲,猛地轉身撐著桌子上,驚恐道:“你們說,我哥該不會喜歡扶薑吧?”
二人異口同聲道:“不可能!”
謝景鬱輕哼,“扶薑生得細皮嫩肉的,就跟個女孩子似的,我哥一個沒見過世麵的老光棍,誤入歧途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沈熾緊抿著唇,小臉繃得緊緊的,一言不發。
宗弋麵色陰沉如墨,猛地站起身來:“扶薑呢?”
“好像被我哥叫走了吧,估計又要挨訓了。”
聞言宗炎瞳孔一沉,怒氣衝衝地朝著西苑而去。
謝景鬱盯著他的背影,嘖了一聲,用胳膊肘撞了撞裝啞巴的沈熾。
“你有沒有覺得,宗弋好像是要去抓奸啊?”
“沒有。”沈熾語氣冷硬,“我回去了,失陪!”
“誒誒誒……”
見他們二人都走了,謝景鬱那一臉欠揍的表情才漸漸收起,眼裡透著一絲果然如此的精光。
難怪這幾人這麼反常,他不過稍微試探一下,宗弋和沈熾便露出了馬腳。
隻怕他們早就知道扶薑的身份,就宗弋那二愣子,就差沒把心思寫在臉上了。
謝景鬱若有所思地搓了搓下巴,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暗道一聲壞了。
“我哥該不會也知道了吧?”
所以他今日對扶薑百般寬容,真的是因為他……看上了扶薑?
若謝玉琅知道謝景鬱的想法,怕是要錘爆他的狗頭。
西苑內雅室清靜,扶薑擺弄著桌案前的文竹,不禁感慨:“這株小東西你竟然還留著呢。”
謝玉琅但笑不語,沒有說她送他的所有東西,他都保存得完好無損。
取下了小青鋒,謝玉琅鄭重地遞到她麵前:“物歸原主。”
扶薑眸光微動,伸手接過,熟悉的感覺把她帶回了六年之前。
卻看她把小青鋒收了起來,謝玉琅疑惑問:“不試試嗎?”
扶薑笑著搖頭,“如今我有牽絲就夠了,這把劍,是容薑的。”
謝玉琅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擔心小青鋒在手,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除了小青鋒,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謝玉琅稍稍正色,“薑薑,你還記得容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