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扶薑等人正在江邊翻來覆去地找人。
一個濃眉大眼的外族少年,生得好看,脾氣還死強死強的,嗓門也不小。扶薑問了一圈,還真有不少人見過他。
在江邊賣糖人的大爺道:“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大晟人,讓我給他做了一匹駿馬糖人,卻掏不出銀子,差點叫我一頓好打!”
扶薑追問:“後來呢?您可看見他往那邊去了?”
“後來啊,我也沒太注意,好像是跟著一個姑娘走了吧。”大爺搖搖頭,“那姑娘一看就不是清白人家,穿得花裡胡哨的,我看了都害臊。”
扶薑即刻吩咐眾人去附近的青樓找找,桑柘一個小屁孩,她倒是不擔心他去眠花宿柳,就怕他碰上了人販子,彆被人賣進去當小倌了。
幾人遂分散開來,扶薑與魏玄一道,二人奔著最近的眠花樓而去,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街口的顧寧知。
“咦,顧大人,那不是西梁殿下嗎?”
被趕回大理寺的小侍衛喊了一嗓子,卻得不到顧寧知的回應,轉頭一看,顧寧知正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讓侍衛去打聽消息,侍衛很快回來道:“西梁殿下他們正在找人,似乎是一個小孩丟了。”
顧寧知不解,“侯府哪來的小孩兒?”
小侍衛急忙道:“有的有的,有個少年,看著大概十三四歲,好像是個外族人,皮得很。那幾日我蹲守在侯府外麵,經常能聽見他挨罵的聲音。”
顧寧知有些無語。
扶薑是開善堂的嗎?怎麼什麼人都收留?
顧寧知遂讓其他人繼續搜尋那名豔鬼凶手的下落,自己則帶著兩個侍衛,追著扶薑他們而去。
此刻扶薑和魏玄已經進了眠花樓,這個時辰眠花樓內正笙歌鼎沸,座無虛席。
正滿麵春風地招待客人的柳娘子一眼就瞧見了扶薑,頓時暗道壞了,趕緊向身旁的侍女吩咐一句,便扭著腰迎上前去。
“這不是西梁殿下嗎?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這可是主子親口交代過要仔細招待的,柳娘子不敢馬虎,那張敷了白粉的臉掛著燦爛熱情的笑,卻被橫在眼前的劍嚇了一跳。
魏玄冷眼睨她:“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做什麼?”
柳娘子嘴角抽搐著,乾笑著地往後退了兩步,心道這小侍衛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脾氣也太凶了,真不知道扶薑怎麼忍得了他。
都是熟人了,扶薑也不繞彎子:“柳娘子,你這兒今日可有收到一個異族少年?”
柳娘子曖昧一笑,“原來殿下這麼久沒來,是換口味了呀。”
扶薑眉頭一皺,“你隻說有沒有。”
“有,當然有!今日送了一批,前兩日也送了一批,都乾淨著呢,殿下若是想要,奴家這就把他們帶來。”
扶薑催促:“速度快點。”
柳娘子把扶薑請去了上房,另外派人去把那些小倌帶來,自己則上了三樓的廂房,向謝景鬱稟報。
“扶薑來找小倌兒?”
謝景鬱捏碎了茶杯,眼神乍然變得陰鬱,怒氣衝衝道:“她身邊那個小奴隸不是挺能的嗎?怎麼沒攔著她?”
柳娘子不明白也不敢打聽謝景鬱生什麼氣,隻是小心翼翼問道:“公子,那那些小倌兒,還給殿下送去嗎?”
“送送送!”謝景鬱一臉煩躁,“你要是不送,她能把我這兒拆了。”
柳娘子急忙應是,又匆匆跑了出去。
屋內,杜若收拾了地上的殘局,才皺著眉道:“殿下不像是那種輕浮之人,她點名要找小倌兒,是不是在找什麼人?”
謝景鬱若有所思,須臾還是放心不下,便準備親自去瞧瞧。
有謝景鬱的吩咐,柳娘子的動作很快,才半盞茶的工夫,她就把人都帶來了。
柳娘子挨個介紹:“這位是西蒙族人,今年剛滿十三。這位是胡生族人,今年十五了。這位是……”
“在下大晟京城人,今年十八了,貴人要不要考慮考慮我?”
站在第三個的謝景鬱放下了扇子,衝著扶薑笑得風情萬種。
扶薑臉色一黑,“你哥知道你來眠花樓賣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