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越冷眸微眯,微微偏著頭,睨了桑柘一眼,卻是問扶薑:“這是你的人?”
這段時日鐘離越忙著收拾鐘離氏的蛀蟲,雖沒露麵,但也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魏瀾幫他找北蠻餘孽,卻莫名其妙地死了。謝玉琅稱病多日,鐘離氏的眼線卻親眼看見他出現在雲州境內。
鐘離越調查之後才知道,那北蠻餘孽叫桑柘,原來躲在青龍寨匪窩裡,後來就被人帶走了。
剛好出現在雲州,又對那些陳年舊事感興趣的,除了謝玉琅還有誰?
鐘離越今夜本來是打算去找謝玉琅算賬,順便把桑柘宰了的,誰料到途徑眠花樓時,恰巧碰上了顧寧知,又恰好就生擒了桑柘。
鐘離越覺得這大概是上天眷顧,否則今夜怎麼會有這麼多驚喜?
比如陳錯和扶薑。
鐘離越緊盯著扶薑,不錯過她臉上絲毫表情。
原來他根本沒想到,扶薑一個西梁質子,能與這些是非有什麼關係。但如今看來,她或許是藏得比較深,以致於他竟然忽略了她的存在。
扶薑無聲冷笑:“駙馬爺是瞎了還是老了,連我的小侍衛都不認識了?”
鐘離越表情一冷,又按下了怒火,問:“你與他不認識?”
“你說他?”扶薑看向正滿臉怒火地瞪著鐘離越的桑柘,語氣冷淡,“這人是誰?不認識。”
桑柘沒料到扶薑竟然出賣他出賣得這麼痛快,剛想破口大罵,冷不丁地挨了她一記警告,才默默地消聲,繼續瞪著鐘離越。
鐘離越根本不信,“若你們不認識,那為何方才你的侍衛還如此拚命地想救他?”
“我這小侍衛素來嫉惡如仇,尤其看不慣恃強淩弱、仗勢欺人之人,這也能怪他不成?”
鐘離越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殿下好口才。”
“多謝駙馬爺誇獎,要是沒什麼事,麻煩請把我的侍衛放了。我們好端端地來喝個酒,碰上那吸人血的豔鬼就不說了,還險些被燒死在裡麵。如今還要被駙馬爺審問,怎麼,要不要去皇上麵前說說理?”
她直接搬出了容祁,還真壓製住了鐘離越。
倒不是怕了容祁,隻是怕驚動容祁後,也會驚動文武百官,到時候桑柘的身份就捂不住了,有心人想要查,總是能查出蛛絲馬跡的。
再者,扶薑的哥哥扶離剛登基,他們想對扶薑做什麼,還得先掂量掂量西梁。
鐘離越眸色一暗,稍稍抬了抬手,吩咐道:“放人。”
目送著他們帶著罵罵咧咧的桑柘遠去,魏玄強撐著,咬牙道:“就這麼讓他走了?”
“當然不。”
扶薑把容幸交給陳錯,眸光發寒,聲音冰冷如刀。
“敢跟我搶人,不扒他一層皮,我就跟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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