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柘驚愕地盯著站在門口的雲月:“你是誰?”
雲月踏進牢房,取出了一把短刀,一步步朝他靠近。
桑柘瞪大了眼睛,像條蛆一樣扭動著,驚恐地放著狠話:“是鐘離越那個混蛋讓你來殺我的?我警告你,我的朋友很快會來救我,你要是敢動我,你就死定了……”
見雲月腳步不停,桑柘又擠出了眼淚,可憐地求饒:“姐姐,你彆殺我,我就是一個小角色,殺了我也沒用,還會臟了你的手。你……”
“啪嗒!”
那短刀貼近他的心臟,在桑柘嚇得準備閉眼等死的時候,耳畔傳來繩子被割斷的聲音,身上的緊縛感也驀然消失。
他一愣,隨即立馬爬了起來,抖落了身上的繩子。
“你是來救我的?”桑柘一臉不可置信,但想起自己之前被鐘離越坑過兩次,頓時也越發警惕,“該不會這又是鐘離越的奸計吧?”
雲月隻道:“不想死,就跟我走。”
她率先離開地牢,桑柘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反正在這兒也是等死,還不如賭一把,說不定還有生機。
地牢外的人都被撂翻了,桑柘不由得暗驚,沒想到雲月這樣一個柔弱女子,身手竟然這麼好。
雲月領著他出了地牢,憑借著對公主府的熟悉,小心地避讓著盯梢巡邏的侍衛,準備從公主府的後門離開。
隻是沒想到,他們剛離開小花園,前方的出口忽然出現了一道黑影,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桑柘的魂兒差點丟了,背貼著牆壁,閉著呼吸不敢說話。
雲月立刻亮出了兵器,眸光狠戾地盯著來人。
他從暗處走出,清冷的月華照著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隻可惜她從不細看,也未曾發現他深藏於眼的愛慕與眷戀。
“崔故?”
雲月眉頭一皺,心裡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你不是在保護鐘離大人嗎?為何會在此處?”
難不成,是鐘離越發現了她的異樣,派崔故來盯著自己的?
雲月來不及細想,就算是鐘離越發現她的異樣,就算自己之前的努力將功虧一簣,她今日也必須把桑柘救出去。
雲月握緊了短刀,眼裡泛起了決絕的殺意,偏頭朝桑柘道:“等會我拖住他,你一直往北跑,那兒有一顆梧桐樹,梧桐樹後有一扇小門,從那兒出去可以離開公主府了。”
桑柘立馬點頭,準備開溜時,那跟石雕一樣的崔故忽然出聲:“不能去北門。”
雲月一驚,握著劍對著崔故,滿臉警惕:“你到底想做什麼?”
崔故抿了抿唇,“青和派了不少人把守公主府的出口,你們若是從北門出去,無疑是找死。”
雲月一愣。
桑柘疑惑道:“他是來幫我們的?”
雲月半信半疑:“你不去跟鐘離越告發我?”
“我若要告發你,寒雲山上,你便已經活不成了。”崔故看了看左右,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們跟我來。”
比起雲月,常年在公主府內巡邏駐守的崔故對此處更為熟悉。他一路領著他們往西南方向,周圍的環境越來越荒蕪,人也越來越少,讓雲月和桑柘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要殺人滅口。
崔故渾然不知後邊兩人的想法,甚至放心地把後背交給他們。他走到一麵高牆下,撥開了茂密的草叢,露出了一個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