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椀居?那是什麼地方?”
侯府西泠閣內,扶薑正躺在樹下的搖椅上,看著魏玄狠虐桑柘,冷不丁聽曉寒生提起此處,才懶懶地掀眸看去。
曉寒生道:“殿下讓我盯著公主府,今早鐘離越已經醒了,似乎還處置了不少手下。公主府內我們進不去,倒是碰上了好幾個公主府侍衛,護送著一輛馬車前往城南雲水巷的椀居。聽街坊婆婆說,自八年前那兒便住了一位女子,偶爾有人來看望,待不了多久就走了。他們都猜測,那女子許是某位大人的外室。”
扶薑若有所思,“這麼說來,那椀居住著的,是鐘離越的外室?”
這就有意思了,鐘離越還真的跟她的婢女阿婉勾搭到一起了。
阿婉是春英殿裡的灑掃宮女,扶薑對她唯一的印象,便是她打碎了番邦進貢的琉璃瓶。按照宮規,阿婉挨了一頓板子,便被遣到了罪奴司。
不過一個小宮女,扶薑根本沒放在心上,也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遇見她,而且還跟鐘離越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若按曉寒生所說,阿婉從八年前就住在椀居,豈不是在她被趕去罪奴司之後,就被鐘離越秘密轉移出宮了?
鐘離越既然能把公主府的密道告訴阿婉,可見他對阿婉用情至深。把人放在椀居,估計也是怕阿婉的存在會引起旁人的注意,成為了要挾他的把柄。
扶薑琢磨著,要怎麼利用阿婉,扒掉鐘離越一層皮?
眼角餘光瞥見端著果盤走來的容幸,扶薑朝曉寒生使了個眼色,二人默契地停止了交談。
容幸停在扶薑三步之外,小心翼翼道:“我打擾到殿下了嗎?”
“沒有。”扶薑語氣平淡,“找我何事?”
容幸輕輕舒了口氣,才鄭重道:“我是來感謝殿下收留我的!也請殿下放心,我會好好保護桑柘,這些年走南闖北,我也認識了不少能人異士,我會拜托他們幫忙找找能治桑柘絕症的神醫。”
?
扶薑滿頭問號,“什麼絕症?”
曉寒生湊到她身旁咬著耳朵:“那個臭小子為了完成你給他的任務,不惜瞎編自己得了不治之症,靠苦肉計把容幸哄住了。”
扶薑眉角一挑,抬眼看向一臉疑惑的容幸,淡淡道:“這個啊,沒事,不急,禍害遺千年,他沒那麼容易死。”
容幸這會倒是吃不準扶薑的態度了。
若說她不關心桑柘,她為桑柘奔波數日,又特地讓他保護桑柘。可若說她關心桑柘,她對桑柘的死活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而且……
容幸看向了對麵不遠處,魏玄懶懶地靠在樹枝上吹著涼風,而桑柘滿頭大汗地站在太陽底下練劍,這樣真的沒事嗎?
一顆洗淨的蘋果丟到他懷裡,容幸驚訝地抬頭看著扶薑,她手裡拿著另一顆,哢嚓一聲便咬掉一口。
“談談?”
容幸心裡升起了細微的警惕,坐在她對麵,身軀都不由自主地繃直了。
“殿下想跟我談什麼?”
扶薑微微歪著頭,笑道:“不用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容幸也不由得有些羞赧,不善言辭的他,做不到像桑柘一樣,挨了調戲欺負便出言回懟。
“認字嗎?”
她的問題出乎容幸的意料,但容幸還是如實回答:“認得一些。”
“你爹教你的?”
“不是,是村子裡的老秀才,我爹送我去學堂讀過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