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知如夢初醒,後知後覺自己又被扶薑耍了。
隻是想起方才她靠入自己懷中那一幕,顧寧知不禁麵頰生燙,眸光也逐漸迷離。
“大……”
旁邊的圓臉侍衛拽了拽他,低聲道:“你傻啊,你以為大人真的是來查案的?”
他滿臉疑惑:“不然呢?”
“當然是來看殿下的啊!”圓臉侍衛一臉窺破天機的得意,“查案這種小事,派我們來就夠了。若非是為了來看殿下,他又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好像……有點道理。”
一聲低咳打破了二人的談論,他們急忙站直了,心虛地低著頭,不敢看顧寧知。
顧寧知有些奇怪他們的反應,不過也沒有追問,隻道:“仵作那邊你們二人盯一下,結果出來立馬告訴我。”
“是!”
他們齊聲回答,其中一個侍衛又問:“大人,那侯府這邊,還盯著嗎?”
顧寧知沉默片刻,“不必了。”
雖然被扶薑攪亂了心緒,但是顧寧知還是很清楚,她未必是清白的。
隻是以扶薑的聰明才智,想要完美地蒙混過關,簡直輕而易舉。顧寧知篤定,就算他再怎麼查下去,怕是也抓不住扶薑的把柄。
等送走了顧寧知,曉寒生才鬆了口氣,扭頭見自己還捂著容幸的嘴,急忙把他鬆開。
“抱歉啊容幸弟弟,事出緊急,讓你受累了。”
容幸搖頭,表示自己沒生氣。
“方才那是何人?”
“大理寺卿顧寧知,凶得很,又跟咱們殿下有些恩怨,日後你可得避著些。”
容幸乖巧地點頭。
曉寒生十分滿意,道:“殿下明日要進宮參加小皇子的滿月宴,我們留在府中也無事,索性一起去逛廟會。”
容幸眸光一暗,低垂的眉眼遮住了陰霾。
容祈今年已過弱冠,後宮不過寥寥幾位妃嬪,子嗣更是少得可憐。可想而知,小皇子的誕生對容氏對大晟來說有多麼值得歡慶。
扶薑獨自進宮,領路的太監帶她去了宴樓,便被扶薑趕走了。她自己慢悠悠地逛過了禦花園,穿過了柳徑,前方正是一座清幽僻靜的小園子。
時已入夏,綠柳間蟬鳴躁動,池水中碧波蕩漾,扶薑碾碎了糕點,尋了個陰涼之處喂魚。那魚兒被食物引來,爭先恐後地擺動著尾巴,卻又被那忽然響起的嬌吟聲驚得沉底。
扶薑動作一頓,循聲看向那假山石處,那曖昧纏綿的低吟聲斷斷續續,青天白日,著實不知羞。
她隻是微一挑眉,以為是寂寞難耐的侍衛宮女,並未在意。隻待她準備離去,那情至濃時的一聲驚呼,卻令她停住了腳步。
女子不滿地嬌嗔:“祿郎,你撞疼人家了。”
“心肝兒莫怕,我這就幫你揉揉。”
男子笑著,沙啞的聲線分外熟悉。
“你這麼久都不回來,我還以為你在外麵有新歡了。”
“怎麼會?便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天涯海角,我也會趕回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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