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扶薑回答得乾脆,“我來大晟將近八年,西梁國有沒有派人給我送信,難道皇上不知道嗎?”
容祁沉默。
正是因為沒有,所以他才懷疑,也許扶薑早就跟扶離有了聯絡,隻是他們一直被蒙在鼓裡而已。
但轉念一想,若是扶離知道扶薑在大晟的處境,怎麼可能毫無動作?
斟酌片刻,容祁淡淡一笑:“殿下不必如此警惕,如今令兄貴為西梁新王,無論是對西梁還是對大晟,都是一樁喜事。隻是近來禮部正在發愁,不知該如何準備賀禮,殿下與西梁王一母同胞,想必也知道西梁王的喜好。”
扶薑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道,“現在我不清楚,不過從前他最好美色,與其絞儘腦汁地準備金銀珠寶,倒不如送他幾個美人。”
容祁的表情略微有些複雜,“西梁王喜歡女子?”
扶薑玩味一笑:“皇上這話新鮮,不喜歡女子,難道喜歡男子不成?”
遠在西梁正跟裴言乾架的扶離突然打了個噴嚏,背脊忽然涼颼颼的。
容祁同扶薑又扯了幾個無聊的話題,無非是假模假樣地關心她的生活,順便打探一下她與扶離之間的動向。
扶薑應付得十分敷衍,心裡卻計算著時間,見謝玉琅遲遲不歸,也沒了和容祁周旋的耐心,假借出恭起身告退。
偏殿就在隔壁,扶薑找了一圈,卻不見謝玉琅的身影。
她直接揪住了守在殿外的宮女,厲聲質問:“謝玉琅呢?”
小宮女嚇得戰戰兢兢,磕著頭一個勁地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扶薑眸色狠戾,直接亮出了匕首,貼著她的臉頰:“再不說實話,我便殺了你,你看看你的主子會不會替你做主。”
小宮女眼瞳一縮,隻得顫抖著手,指向了宴樓西南角。
那兒正是先前容祿和榮嬪偷情的地方,地處偏僻,草木旺盛,湖水泛綠。有幾間殿室供人賞景歇腳,但平時鮮少有人踏足。
扶薑打暈了小宮女,大步朝西南趕去,卻在拐角處被人猛地一拽,驚得她直接亮出了刀刃,割向對方的喉頸。
“是我!”
急切的喊聲伴隨著沉重的呼吸,令扶薑及時刹住了手。
她不悅地瞪著突然冒出來的宋橋夕,語氣冷凝:“下次再搞偷襲,我可不會再心慈手軟。”
宋橋夕咬牙,“我好心來給你報信,你這女人還真是不識好歹。”
扶薑擰眉,“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要去找謝玉琅?”
她暗驚,“你知道謝玉琅在哪兒?”
“不能去!”宋橋夕沉聲道,“這是鐘離越設的局,為的就是逼你現身,你若是去了,便是自投羅網。”
扶薑眼眸一眯,“難怪他會把我和謝玉琅的座位安排在一起,隻怕就是故意想讓我發現謝玉琅不見了。”
宋橋夕攥住她的手腕,語速極快:“鐘離越的人就在附近,趁現在他們還沒發現,你趕緊回去,當著皇上的麵,鐘離越不敢對你怎麼樣。”
“謝玉琅呢?”
宋橋夕生惱:“你管他去死!能不能先保住你的小命?”
扶薑甩開他,眼神冰冷刺骨:“謝玉琅若死了,我便要鐘離氏全族陪葬!”
宋橋夕一怔,眼睜睜地看著她大步踏入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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