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
馬車上,扶薑捧腹大笑,連趕車的隨光都忍不住流露出幾分無奈。
“你看見鐘離越的表情沒有?被人當場抓奸,自食惡果,我看他都快後槽牙咬碎了。”
謝玉琅倒了杯水,遞給笑出了眼淚的扶薑,見她這般開懷,唇角也不禁勾起。
他道:“今日雖能報複回去,但皇上未必會相信鐘離越與榮嬪有什麼私情。”
“誰要他相信?”扶薑把玩著杯子,笑意涼薄,“鐘離越把持朝政便算了,如今還把手伸到了後宮,更是把小皇子的生母牽扯進來,你覺得容祁會怎麼想?”
謝玉琅微默。
現在容祁與鐘離越尚且能保持微妙的平衡,但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容許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尤其是容祁那般敏感謹慎的性子,怕是遲早有一日,會與鐘離越徹底決裂。
而扶薑如今做的,不過是將係在他們之間的繩索割了一道口子。
將扶薑送到了侯府,在她下馬車之前,謝玉琅拉住了她。
“後日便是你的生辰了,還是老樣子,我在帝陵等你。”
扶薑頷首。
後日是五月十八,是她的生辰,亦是她母後的祭日。
“咦?殿下!”
一輛馬車正好停在他們旁邊,阿笙從車窗內探出頭來,驚喜地朝扶薑招手。
“方才我們還在說呢,也不知道這個時辰殿下回來了沒有,沒想到這會這麼巧碰上了。”
扶薑瞧著他們手上的零嘴和玩具,失笑道:“去玩了?”
“我們去逛廟會了,桑柘還買了不少吃的……咦?桑柘呢?”
阿笙說著,偏頭不見桑柘的人影,扭頭才發現他不知何時躲到了容幸身後,鬼鬼祟祟的不敢探頭。
謝玉琅聲線清淡:“想來是我交代的課業還沒完成,不敢出來見我。”
“胡說!”桑柘立馬跳了起來,挺著胸膛道,“我都做完了!”
扶薑嗬嗬,“是你做完了,還是容幸幫你做完了?”
桑柘又心虛地把腦袋縮了回去。
好在謝玉琅也沒有揪著他,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容幸身上。甚至不必扶薑介紹,謝玉琅也能一眼認出他,他生得與容妍實在太像了。
容妍虛長他五歲,在江南的那段時日,容妍就像大姐姐一樣照顧著他。故而此刻見到故人之子,謝玉琅心中也不禁生出幾分感慨。
“你叫容幸?”
容幸拿著幾根糖葫蘆,恭敬而謹慎地對著謝玉琅拱手作揖。
“容幸見過謝夫子。”
謝玉琅輕笑,“你知道我?”
容幸抿著唇:“聽桑柘提起過。”
“哦?”謝玉琅輕飄飄瞥了容幸一眼,“他是怎麼說我的?”
容幸表情尷尬,想起桑柘吐槽謝玉琅“老古板”“冷血無情”那些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但要他對著謝玉琅這張清風明月般的臉撒謊,他也做不到。
謝玉琅也沒有為難他,用膝蓋一想也知道不是好話就是了。
“我看過你的字,以前學過?”
容幸麵露驚訝,料想是他幫桑柘抄書,被謝玉琅看出來了,頓時更加慚愧了。
“小時候學過幾日。”
“可有興趣拜我為師?”
容幸一愣,不可置信道:“拜您為師?”
“怎麼?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