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雲趕緊把他扶起來,想要為他把脈,溫重山卻突然癲狂起來。
他推開了溫行雲,在地上劇烈地抽搐著,顫抖著,嘴裡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
那張臉逐漸扭曲,兩眼外凸,布滿了紅血絲。他的臉色由白逐漸轉青,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扼住了呼吸,喘不上來氣。手臂上的皮膚也漸漸鼓起了猙獰的青筋,脖頸處的那一道淺淺的傷口此刻更是血流如注,分外可怕。
“家主!”
那些暗衛顧不上收拾扶薑他們,立即衝過來想護衛溫重山。
然而溫重山在短暫的掙紮之後,竟然維持著一個姿勢,瞪大了眼睛,怨恨而迷茫地盯著夜空。
此戰暫歇,扶薑微微喘著粗氣,眼底卻閃爍著一絲快意。
“家主死了?”
“家主死了!”
“快去稟告長老們,家主死了!”
驚恐的喊聲響遍整座山莊,驚起了一盞盞明燈。
溫行雲把溫重山安置在溫氏祠堂中,恭敬而小心地擦拭著他的脖頸,在聽到外麵疾馳而來的腳步時,不動聲色地將狼牙收入袖中。
“行雲!這到底怎麼回事?”
“重山雖然有重疾在身,但尚不至於殞命,為何會突發急症去世?”
“我聽說今晚有人夜襲,是不是他們害死了重山?”
麵對溫氏一眾長輩的質問,溫行雲麵色平靜而聲線沙啞:“今夜確實發生了點意外,但是父親,是因為急症發作,突然去世。”
有人怒喝:“難道不是因為那對姓扶的兄妹?他們人呢?你把他們抓起來了沒有?”
“已經看守起來了。”
“隻是看守?殺害溫氏家主,理當碎屍萬段,丟入萬蛇窟!”
溫行雲微微偏眸,冷睨著那位說話的人:“扶離是西梁之王,若堂叔不怕西梁兵踏境而來,儘管去殺。”
那人頓時消聲。
但也有人不滿:“就算不是他們殺了家主,但也是由他們引起,難道你就不打算處置他們嗎?”
“自然要處置,隻是該怎麼處置,還得再商量斟酌。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處理好父親的後事。”
那幾位長老看著溫重山的屍體,顯然現在還不敢相信,他們溫氏的家主竟然就這麼死了。
但好在溫行雲也長大了,而且天賦完全不在溫重山之下,溫氏至少還留有一脈。
有人想向前,卻被溫行雲攔住:“七叔做什麼?”
“自然是驗屍。”溫七叔麵色冷凝,“家主的身體一直是我在幫他調養,我不信他會突發重疾。”
“我已經為他檢查過了,確實是因為頑疾,難道七叔不信我?”
“我……”
旁邊的人把溫七叔拽了回來,歎道:“行雲啊,你也見諒,你七叔就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理解。”溫行雲頷首,“如今天熱,屍體放不了太久,明日便葬了吧。”
“明日?”
眾人紛紛表示不滿,溫行雲卻沒有跟他們商量的打算。
“對了,小槿雖然犯了事,但是他也是父親的兒子,總得來送他一程,我把他放出來,諸位長輩沒有異議吧?”
幾人麵麵相覷,不甘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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