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倒吸一口冷氣,“該不會陳不言也失憶了吧?”
“哎呀不是!”三叔也說不上來,隻能道,“還是請殿下親自去看看吧。”
屋內,陳不言坐在鏡子前麵,好奇地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處的紗布。
聽到腳步聲後,他才轉頭看向門口,與扶薑四目相對。
扶薑調整了一下淩亂的呼吸,走到他麵前,伸手輕輕在他額頭彈了一下。
“你傻了?不認得我了?”
陳不言眨了眨眼,清越的嗓音微微上揚:“薑薑?”
“看來還沒全傻。”扶薑收回手,放下心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溫行雲來看看?”
陳不言目光留戀地從她的手上擦過,乖巧地搖頭。
“我很好啊。”他衝著她揚起明媚的笑臉,彎彎的眼眸仿佛盛著清泉的月牙。
陳不言自然地握著她的手,一臉擔憂:“倒是薑薑你,我聽三叔說你中毒了,現在好了嗎?”
“無礙,溫行雲已經幫我治好了。”
“那可真是太好啦!”
魏玄站在一旁,看著陳不言對扶薑又拉又蹭的,明明跟以前黏黏糊糊的時候沒什麼區彆,但此刻魏玄看得就是格外不爽。
“三叔,你不是說陳不言的腦子壞了嗎?”
三叔一臉迷茫,“啊?這……我……”
陳不言歪著頭看他,“魏玄哥哥,你是在詛咒我嗎?”
“……”
這死小孩管誰叫哥哥?
魏玄麵無表情,“我這是在關心你呢,你聽不出來嗎?”
“我還以為魏玄哥哥是不希望我好起來呢。”他咧嘴一笑,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不過我現在已經都好了,以後再也不會讓薑薑擔心了。”
扶薑拍著他的腦袋:“以後安分一點,省得你哥回去後還要找我算賬。”
陳不言乖巧地點頭:“都聽薑薑的。”
“你不覺得那小子有點奇怪嗎?”
出了院子,魏玄忍不住跟扶薑嘀咕,“他看你的眼神都變了。”
“有嗎?陳不言不是挺乖的嗎?”
“乖是乖,可他……”
“昏睡了這麼多日,腦子迷糊也正常,人沒事就行。”
扶薑的解釋倒也合常理,但魏玄心裡就是不痛快。
“他拉你手!”
他都沒拉過呢。
扶薑牽了牽他的手指,似笑非笑:“夠了麼?”
魏玄一怔,隨即得寸進尺地將她的手掌緊緊包裹在掌心,麵不改色道:“勉強。”
扶薑下意識地想甩開,瞥見他通紅的耳尖與壓不住的嘴角,索性又隨他去了。
“我們來忘歸林已有半月,十四娘他們在屏州估計也等急了,收拾一下行李,明日便啟程。”
魏玄:“那謝玉琅呢?”
“他的病沒那麼快好,索性把他留在此處,至少比京城安全。”
京城啊,那兒有一場大戰等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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