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山道觀不可再建,將土地儘數歸還百姓。釋放百姓歸家,且出資補償那些被強逼為苦役的百姓,以及重建那些被毀壞的墳墓。另外還會需拿出多年貪墨所得,為州縣造橋修路,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魚肉鄉裡,如此才能保你順遂平安,無災無病。”
楊寅麵露難色,“這……釋放那些百姓倒也不難,隻是出資補償,又造橋修路,是不是……”
仙子的聲音驟然變冷:“你若不願,且等著明日孤魂野鬼將你撕碎吧!”
“不不不!”楊寅立馬就慌了,急忙叩頭保證,“全憑神仙吩咐!我一定照辦!一定照辦!”
“記住了,神仙不在天上,不在道觀,而在你心中。若你心中有鬼,神仙也救不了你!”
清風揚起,那白衣仙子隨風而去,漫天花瓣飛舞,陣陣花香中,楊寅猝然暈了過去。
暗巷中,幾隻“惡鬼”蹲在牆角,瞧見那白衣仙子走來,便齊刷刷地摘了麵具,赫然是十四娘、溫槿與陳不言。
溫槿激動得滿臉通紅:“這也太好玩了!我剛才演得像不像?”
十四娘叉著腰,風情萬種地一甩頭發,不滿道:“人家就算是鬼,也該是美豔動人的女鬼,都怪殿下,讓我穿得破破爛爛的,把我的美麗都擋住了。”
“黑無常”魏玄一邊擦著臉上黑漆漆的炭粉,一邊麵無表情道:“那要不然下次你來演黑無常?”
十四娘遞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魏玄看著摘了麵衣的扶薑,正欲上前,陳不言卻快她一步,拉起了扶薑的手,仔細地幫她擦掉手上的迷藥。
“薑薑,我剛才演得好嗎?”
摸了摸他的腦袋:“嗯,很好。”
得了誇獎的陳不言兩眼都冒著光,眼角眉梢儘是歡喜。
魏玄黑著臉,默默地帕子藏了回去。
“白無常”崔故問:“殿下,今晚我們演這一出戲,那楊寅會乖乖把桑柘他們放回來嗎?”
“楊寅信神鬼之事,否則也不會如此輕信一個江湖騙子的話,要在屏山建道觀。屏山應該是安全了,他也沒理由扣押容幸他們,明日十四娘便去縣衙接人。”
魏玄:“那個狗官呢?就這麼放過他?”
“他若能按我的吩咐去做,我姑且可以饒他一命。若是還敢耍花招,便讓閻王請他下地獄。”
溫槿迫不及待地舉手:“我我我,下回我來當閻王。”
隻可惜溫槿的願望要落空了。
昨夜那一場神鬼幻境,確實把楊寅嚇破膽了。在小石橋下被人圍觀著醒來的時候,地上的花瓣,還有那被燒得隻剩下灰燼的符篆,都說明了昨夜並非是夢。
楊寅甚至連家都不敢回,急急忙忙跑去屏山,阻止了占山建觀,釋放了百姓,順便把那個江湖騙子白水真人抓起來。
不僅在那群“惡鬼”來找他索命之前,也在顧寧知來找他算賬之前,解決了這一樁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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