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過屏山的風,是否也曾吹到了京城?
她臥於黃土,仰望日月,是否也曾思念故土?
毅然赴死之前,她掛念的除了陸勻與容幸,是否還有她最疼愛的妹妹?
一個個無解的問題,終將化作思念與夢魘,困住容薑的一生。
“阿姐,”她輕聲呢喃,“我來看你了。”
山間起了風,陣陣鬆濤中有青鳥啼鳴,一隻紫色的蝴蝶悄然而至,落在墓碑之上,輕輕扇動著翅膀,看得扶薑濕了眼眶。
她似欲伸手,卻驚得蝴蝶飛起,沒入了茂盛蔥鬱的山林。
那裡,正是京城的方向。
崔故與魏玄站在一旁,容幸或許看不到,但是他們卻將扶薑的失魂落魄看得一清二楚。
“殿下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一直跟著殿下嗎,這也不知道?”
“……”
“你話真多。”魏玄橫了他一眼,朝扶薑走過去,正好擋住了容幸投過來的視線。
“你哭什麼?”
扶薑繃著臉:“誰哭了?”
魏玄輕哼:“死鴨子嘴硬。你要是再不收斂一點,容幸要發現了。”
扶薑抬起濕漉漉的眼看他,看得魏玄心裡一軟,正想說什麼,突然扶薑狠狠踩了他一腳。
“嘶……扶薑你……”
“好痛!魏玄你踩我乾嘛?”
魏玄瞪大了眼睛,看著抓著他的袖子惡人先告狀的扶薑,氣得說不出話來。
容幸疑惑地看著他們,“殿下,怎麼了?”
“沒事沒事。”扶薑似乎是痛極了,眼眶都紅紅的,一邊暗戳戳地掐著魏玄,一邊若無其事道,“你先拜著,我讓魏玄扶我去旁邊休息。”
容幸不疑有他,隻讓他們小心一些。
無辜被踩還莫名背了黑鍋的魏玄臭著臉,在扶薑欲溜走之前直接把人抱了起來,陰惻惻道:“殿下不是走不了路了嗎?既是我害的你,自然得負責到底。”
扶薑用眼神警告無效,隻能任由他把自己帶離墓地。
隻待看不見容幸了,她直接上手掐著魏玄的臉:“魏小狗,心眼還挺小的。”
魏玄疼得齜牙咧嘴,“扶薑,鬆手!鬆手鬆手鬆手!”
“還不趕緊把我放下來?”
魏玄撒了手,扶薑穩穩落地,聽他氣憤地控訴:“你這是過河拆橋!”
“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扶薑衝著他挑眉一笑,轉身欲走,魏玄卻突然變了臉色,拽住她的手臂將人按入懷中。
沒等扶薑掙紮,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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