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兩個,按照你說的,我隻是遠遠跟著,確定他們是往公主府的方向去了。”
扶薑並不意外,“我一回來,鐘離越勢必會派人盯著我,如今讓他知道雲月的東西落在我手裡也好,免得他拿宗氏開刀。”
魏玄接過她手裡的木盒,晃了晃,並未聽到什麼聲響。
“這是什麼?”
扶薑風輕雲淡:“足以讓鐘離越身敗名裂的證據。”
魏玄還在研究盒子,“這個怎麼開?”
“手按在這裡,輕輕一推,再拉開……”
扶薑拉著魏玄的手,教他如何打開,魏玄試了兩次,便明白了這盒子的玄機,也看見了裡麵那幾張薄紙。
“這些……都是真的?”
“她如此大費周章地把東西送到我手裡,沒必要騙我。”
縱使她沒有明說,魏玄也知道她口中的人,指的是雲月。
“鐘離越雖然沒有官職,但是如今在朝中也是手握重權,他又為何要背著皇帝囤兵?”
“正是因為他沒有官職,他日容祁羽翼漸豐,勢必會像當年對付容薑一樣對付他。鐘離越何等精明,怎麼可能讓自己落得和容薑一樣的下場?”
她雖然笑著,可魏玄能明顯感受到她的心情很差,遂轉移話題道:“我們要把這些送給容祁嗎?”
不管容祁和鐘離越現在的關係有多牢固,一旦容祁發現自己的皇位受到了威脅,勢必不會輕饒了鐘離越,讓他們二人自相殘殺,是再好不過了。
“自然要送,但不是我們送。”扶薑微微眯著眸,吐出了一個名字,“太常少卿,何必信。”
公主府內,鐘離越披著衣袍坐在桌案前,冷眼看著自戕而死的兩具屍體,眉眼積聚著陰沉的風暴。
“一群廢物。”他低斥一聲,眸中泛著狠戾的寒芒。
青和道:“沒想到雲月還留了這麼一手,如今那東西落到了西梁殿下手裡,隻怕她不會輕易放過大人。”
鐘離越垂眸看著自己胸前尚未好全的傷:“巧了,我也沒打算放過她!”
自那夜陵廟大戰,鐘離越被抬回公主府,幾乎隻剩下一口氣。
這兩個月來,他幾次命懸一線,傷口反反複複地惡化,渾身找不到一塊好肉。公主府的大夫沒日沒夜地守著,用各種靈丹妙藥吊著他的命,好險才把他從閻王殿裡救回來。
等鐘離越恢複得差不多了,扶薑他們也回到了京城。現如今新仇舊恨一起清算,他就不信了,連容薑都慘敗他手,一個小小的西梁質子,還能翻出天了!
青和:“大人,屬下有一事不明,西梁殿下與我們無冤無仇,為何一直與我們作對?”
不知怎麼的,鐘離越想起了太清山那一晚,扶薑同他說的那一番話。
“還記得你射死容薑的那支箭嗎?遲早有一日,我會親手把它還給你!”
“哐當!”
手邊的茶盞驟然被他甩落在地,清脆的聲響,如一聲悶雷敲擊著他脆弱的心弦。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腦海中逐漸清晰,吞噬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
“青和。”鐘離越眼瞳陰沉得可怕,聲音略帶著一絲顫抖,“你說,她有沒有可能是容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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