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隻蠢貓也喝高了嗎?
正準備動手趕人,魏玄忽然抬眸看她,雙眸泛著淺淺的水霧,濕軟得不像話。
“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扶薑擰眉,伸手掐著他的臉頰,“你這是喝了多少?”
魏玄任她磋磨,還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指,有些委屈又有些無辜。
“就一杯。”
扶薑嗬了一聲,“一杯就喝成這樣,魏小狗,以後你要是再敢碰酒,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你剁吧。”魏玄悶悶道,“反正你也不要我了。”
扶薑心裡咯噔了一下,掐著他的下巴逼他抬頭,凝視著他的眼神透出寒芒。
“你說什麼?”
魏玄控訴:“你要把我和小黑小白趕出去。”
眼裡的戾氣褪去,扶薑無奈地捏著眉心,“行,不趕你,你愛待著待著吧。”
扶薑喝了酒,困乏得很,剛躺上床,魏玄便眼巴巴地跟了過來,拽著被子躺在她身側。
“滾下去!”
扶薑抬腳便踹,魏玄直接將她卷入被子裡,漆黑水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
“我好困,睡覺好不好?”
扶薑睫毛輕輕一顫,掙紮的力道漸漸散去,臨睡前還不忘警告。
“敢吵我你就死定了。”
魏玄彎唇一笑,乖得好像一條小狗。
扶薑忽略心裡那一絲不自在,閉上眼眸的瞬間,屋內的燭燈驟然一暗。
月光透過窗紗照進屋內,兩隻貓兒蜷縮在柔軟的窩裡淺眠,床榻上躺著兩人,明明那麼近的距離,卻仿佛相隔萬裡。
魏玄側躺著,雙眸清亮如雪,泛著冰涼的光,哪裡還有方才的醉態?
修長的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她的輪廓,從額頭到下巴,囂張地起起伏伏,卻又小心翼翼地連她的呼吸都不敢觸碰。
凝視著她的目光逐漸幽深,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黑潭。魏玄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才坐起身來,用食指壓唇,安撫被他驚醒的兩隻小貓。
幫扶薑掖好被角,魏玄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他並未看見她睜開的眼。
月華如練,照在這一方寂靜的小園。月下秋風拂枝,清冽的酒水斟入杯子,蕭青野獨酌到第三杯時,魏玄出現在他麵前。
“來得還挺早,我還以為,你真被那個壞女人哄過去了。”
“哐當!”
一把劍橫劈而下,直接震裂了他麵前的石桌,美酒佳肴倒了一地。
“再讓我聽到你罵她,下次斷的,就是你的脖子!”
蕭青野依舊端坐著,抬手製止了準備上前的侍衛,清淡的目光擦過魏玄隱怒的臉。
他輕輕嗬了一聲,“為了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你竟要殺了你親舅舅?”
魏玄麵容緊繃,酷似蕭青野的眉眼間凝著凜凜寒芒。
“我生來就是孤兒,沒有爹娘,更沒有所謂的舅舅。識相的趕緊從侯府滾出去,否則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唇角的笑逐漸淡了下來,蕭青野端坐如鬆,不帶一絲情緒的眸子,透出了強烈的壓迫。
“念你在市井長大,無人教導,這次我姑且不與你計較。但是……”話鋒一轉,蕭青野語氣銳利如刀,“蕭氏長幼有序,尊卑分明!你身上流著蕭氏的血,哪怕姓魏,也是蕭氏的子孫!”
魏玄不屑:“我不稀罕什麼蕭氏魏氏,帶著你的人馬上滾,這裡不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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