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宗弋還是認命地幫她找人。
就如雲月預期的那樣,她把那個木盒交給宗弋,托他轉交給扶薑之後,尤其宗弋知曉了木盒內的秘密,他更不可能對這些事坐視不理。
宗弋原本要與她分開尋人,但見亂哄哄的人群,又怕她出什麼事,便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
隻是在看見扶薑一腳踹開了欲圖不軌的醉酒男子,他發現自己多慮了。
“你跟著我做什麼?”她還不滿地問他。
宗弋理直氣壯,“誰跟著你了?我正好要上樓,明明是你擋了我的路。”
“小屁孩!”
扶薑低哼一聲,稍稍往後退了一小步。
宗弋被她氣紅了臉:“你叫誰小屁孩?”
“行,宗二公子,請吧。”
宗弋瞧著她這副懶洋洋的模樣更是來氣,上台階的步子都剁得格外重。
樓梯下,一名男子正鑽進了紗簾裡,摸到了一隻溫熱的手,粗啞的笑聲分外猥瑣。
“小美人兒,我可算找到你了!”
他抓著那隻手將人拽出來,不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手上拉著的哪裡是個人?分明是一隻血淋淋的手臂!
“啊!”
淒厲的叫喊聲驚得扶薑回頭,也驚得宗弋停下腳步,樓內眾人更是被嚇了一跳,有人咒罵有人驚呼,一時亂作了一團。
一片嘈雜聲中,扶薑點燃了柱子上駕著的蠟燭,那暖紅的光芒勉強照亮了這一處角落,也將那隻斷臂照得一清二楚,掀起了更加驚恐的叫喊。
宗弋疾步下樓,同扶薑一道蹲在那隻斷臂麵前,手指撚了撚那粘稠的血,眉頭緊皺。
“血跡還很新鮮,這隻手臂剛被丟在這裡不久……可是,這是誰的手呢?”
“不管是誰的手,這個人怕是已經死了。”
宗弋不解,“為何?”
“斷臂之痛,必然叫人難以忍受,若此人還活著,我們又怎麼會聽不到半點聲響?”
宗弋恍然大悟。
扶薑舉著蠟燭,盯著這隻赤裸裸的斷臂,若有所思。
“再找找吧,說不定,這兒還有不少屍塊。”
“啊!腿!這兒有一條腿!”
“桌子底下還有一隻手臂!”
很快,樓內之人發現了越來越多的屍塊,要麼是手臂,要麼是腿,要麼是半截軀乾,那一片血肉模糊,惹得人連連嘔吐,更有甚者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樓內突生變故,柳娘子趕緊讓人掌燈,滿堂燭光照耀之下,那些血淋淋的屍塊衝擊著眾人的視線,整個眠花樓都沸騰了起來。
“死人了!死人了!”
“他娘的!真晦氣!趕緊走趕緊走!”
扶薑在宗弋身旁低語幾句,他急忙點頭,立即摘了麵具,攔在了大門口前,衝著那些意欲衝出樓去的人亮出了令牌。
“我乃青陽侯府二公子,所有人都不得擅自離開,直到大理寺到此!”
顧寧知領著大理寺侍衛從長街疾馳而過,並未發現街邊的閣樓上,有人臨窗飲酒,正饒有興致地目送著他奔向眠花樓。
“顧寧知親自出馬,這場戲,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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