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李大人,周大人……諸位好雅興。”
顧寧知直接拆穿了他們的身份,甚至客客氣氣地向他們行禮,聲量絲毫沒有控製。
幾位大人的臉色頓時綠了,哪怕戴著麵具也難掩一身的怒火。
“顧寧知,你幾個意思?”
他們怒斥,卻還壓著氣聲,顯得分外心虛。
顧寧知義正詞嚴,“大理寺查案,諸位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更應該全力配合。”
“顧寧知!你簡直!”
“你這是公報私仇!”
“顧大人,好歹同僚一場,你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吧?”
“那日在朝堂上我們並非針對你,隻是就事論事,你又何必揪著我們不妨?”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顧大人,官途可彆走窄了。”
幾人恨得咬牙切齒,半是威脅半是懇求地讓顧寧知假裝沒看見他們。
他們是朝廷命官,來此花樓本就不妥,若是被捅出去,難免會被冠上貪圖享樂、作風不正之名,禦史台那些人能把他們噴死。
更何況今日還死了人,死的又是太常寺少卿何必信,若容祁追究起來,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顧寧知麵不改色,“諸位大人請吧。”
“顧寧知,你給我等著!”
幾人恨恨地甩袖,不情不願地配合大理寺侍衛詢問,一個個恨不得把腦袋鑽到地縫裡去。
“倔脾氣……”
扶薑低哼一聲,唇角卻勾起了一絲很淡的笑,好巧不巧,被轉過頭來的顧寧知撞了個正著。
“殿下方才是在笑嗎?”
扶薑很快地眨眼,“沒有啊。”
“殿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強了。”
“顧大人不能因為自己是朝廷命官,就這樣隨意汙蔑良民。”
顧寧知似乎嗬了一聲,瞥一眼地上的屍體,忽然轉移話題。
“殿下之前查過榮安死亡的真相,還了沈熾清白,不知今日能否幫大理寺看看,這具殘屍有何特彆之處?”
“之前是我瞎貓撞上死耗子,運氣好而已。再說了,我又不是大理寺的人,顧大人找我幫忙,不太合適吧?”
“是我冒昧了。”
扶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便聽顧寧知接著道:“殿下如今是疑犯,自然是不適合協助查案的。既然如此,那就勞請殿下與你身邊這兩位隨從一道去大理寺一趟,正好我也有一些舊案想跟諸位聊聊,比如……福安公主之死。”
曉寒生頭皮一緊,扶薑的表情也瞬間僵住。
“顧大人,其實我剛才就想說了,我有一個新發現!”
看著扶薑一本正經的樣子,顧寧知也不拆穿她,順著問道:“殿下請講。”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傷口的平整度取決於下刀的力道和準度。而這幾個屍塊上的刀口十分淩亂,說明下刀之人並不熟練。”
顧寧知盯著她:“還有呢?”
“屍體被剁成這副模樣,必然是鮮血四濺,可是大理寺的人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分屍現場,隻能說明,眠花樓內還有暗道或者密室。”
顧寧知立馬叫來了柳娘子,詢問樓中的密室。
柳娘子急忙擺手:“大人可彆嚇我!民婦開著眠花樓也有十幾年了,從未聽過有什麼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