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
刀刃相交,一場血戰一觸即發。
十幾名黑衣人如夜貓般隱匿於黑暗中,伺機撲殺不請自來的獵物。荒蕪靜謐的小院瞬間塵土飛揚,草葉紛飛。原本殘破的門窗更是被劈得支離破碎,濺起的鮮血,驚走了簷上的野貓。
風掀起了扶薑月牙色的衣角,高綰的墨發隨著腳步的變換而忽揚忽落。靈動飄逸的身姿遊走於刀光劍影中,深邃的冷瞳倒映著圍攻她的幾人,奪劍之手法快不可擋,利劍加持之下更是淩厲,令人難以招架。
黑衣人們沒料到扶薑有如此身手,短暫的目光相接之後,立即吹響了口哨,似是求援,準備將這二人置之死地。
扶薑下手毫不留情,一劍捅穿了身前之人的胸膛,手腕一翻,那染血的劍朝後一刺,又奪走了一條性命。
身側兩名黑衣人意欲偷襲,魏玄的劍橫刺而出,抵擋了對方的兵器,強悍的力道震得他們虎口發麻。
援手很快趕來,密密麻麻的黑衣刺客將他們包圍,扶薑踹開了麵前的屍體,冷冰冰地掃著這一群鼠輩,提著劍便準備同他們死戰到底。
鮮血如雨般綻放在這座荒院,如鬼魅般的黑影四麵夾擊,變幻莫測,快得難以捕捉。
扶薑和魏玄腹背受敵,二人身上都不可避免地帶了傷,卻是越戰越猛,讓死傷慘重的黑衣人生出了怯意。
隻是這場你死我活的鬥爭一經開始便不容停下,他們幾乎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儘全力拖住二人,刀鋒血光齊頭並進,令人防不勝防。
魏玄割破了黑衣人的喉嚨,溫熱的血濺在他的眼尾。他來不及擦拭,疾步閃身到扶薑身側,抬劍擋住了那把大刀,卻避不過一旁身後揮落的劍。
一聲悶哼被淹沒在廝殺聲中,扶薑卻是敏銳地回頭看他一眼,牽絲毫不猶豫地一甩而出,橫掃一片,幾具屍體齊齊倒在他們麵前。
扶薑掐住了魏玄的手臂,感受到掌中黏膩的血,眉頭緊緊一皺。
魏玄渾然不知,麵色蒼白冷俊。
“等會我拖住他們,你先走!”
“你當我是廢物嗎?”
扶薑握緊了劍,眼中鋒芒不減,但魏玄也看得出來,扶薑也撐不了多久。
她身上負傷,脫力的手已經難以催動牽絲。而對方卻剩下大半,明顯就是想耗死他們。
“彆逞強!”魏玄嗓音不掩惱意,“你先去搬救兵,我不會有事的。”
“誰擔心你了?”扶薑的臉冷冰冰的,“我隻不過看不慣這一群雜碎,想弄死他們而已。”
“扶薑!你……”
“嘖,這麼狼狽呢?”
一聲忽然冒出來的輕笑打破了殺氣森重的氣氛,幾乎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轉過頭去,才發現周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群藍衣侍衛,無論是數量還是氣勢,都在這群黑衣人之上。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與魏玄相似的眉眼,更添風霜浸染後的沉穩與淡漠。清冷的月光薄薄地落在他身上,明明臉上帶著笑,令人膽寒的壓迫感卻撲麵而來。
魏玄的眉頭立馬擰成了麻花:“怎麼是你?”
蕭青野歎了口氣,“看到我,你好像很失望?”
“蕭青野!”在這甥舅倆吵起來之前,扶薑趕緊道,“少廢話,把他們都解決了。”
“殿下求人的態度,還真是彆具一格呢。”
“我可以拿歲炎國一個秘密來換。”
“成交。”
他應得爽快,而狀況之外的魏玄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僅剩的這些黑衣人便死在了藍衣侍衛的劍下。
屍體滿院,濃重的血腥味壓得人透不過氣,而蕭青野麵不改色,仿佛對這樣的場景習以為常。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