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亂動!”
窗外漆黑一片,屋內點著燈,溫槿一巴掌拍在魏玄的腦袋,將人按在了床榻上準備換藥。
魏玄瞪他,“你就不能輕點?”
溫槿嗬了一聲,反而加重了力道,十分滿意地看著魏玄因疼痛而扭曲的臉。
“魏公子跟蕭青野乾架不是挺能的?怎麼現在這點疼痛就受不住了?”
魏玄搭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著,手臂上都泛起了猙獰的青筋。
“你不懂!”他咬緊牙根,“蕭青野居心不良,我豈能看他得意?”
“我聽說他可是歲炎國的丞相,心腸和手段都狠著呢。連歲炎國的皇子都不是他的對手,我看你還是離他遠點吧,省得下回扶薑還得頂著傷去給你報仇。”
魏玄猛地抬頭,“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今日扶薑和蕭青野打起來了,兩人差點就翻臉了。”
“那扶薑呢?”魏玄緊張起來,“她受傷了嗎?”
“你操心她,還不如操心我!”溫槿怨氣衝天,“你傷口剛包紮好就跟蕭青野乾架,扶薑一用牽絲,手臂也出血了,一個兩個都這麼不省心……”
魏玄立馬站起身,“她人在哪?”
“彆找了,她已經出去了。”溫槿道,“顧寧知從何必信的衣服裡找到了一封密信,準備上呈給皇帝,扶薑趕著去搶劫了吧。”
魏玄一怔,“何必信身上怎麼會有信?”
“誰知道呢?”溫槿係好紗布,再三叮囑,“彆再亂動了,傷口要是再裂開,我才懶得管你。”
然而他剛離開,屋內便滅了燈,床上空無一人,置於桌案的劍也不見蹤影。
大理寺外,崔故緊盯著那扇朱紅的門,直到身後傳來動靜,才轉過頭去,看見了匆匆趕來的扶薑一行人。
“殿下!”
扶薑張嘴便問:“顧寧知呢?”
“顧大人還在裡麵,未曾出來。”
十二疑惑,“不是說他要去見皇帝嗎?”
崔故搖頭,“我也不清楚,我一直守在此處,未曾見顧大人離開。”
今日扶薑他們幾人盯著大理寺、眠花樓和公主府的動靜,本以為最安全的大理寺,偏偏最快出了問題。
何必信一案雖然是皇城司負責,但是屍體和一些人證、物證都還在大理寺。不知是何處傳來的消息,言明顧寧知在何必信的血衣裡找到了重要的證據,準備呈給容祁,故而他們才趕來攔截。
曉寒生氣喘籲籲地跑來,“殿下,鐘離越也往這兒來了。”
扶薑眸光泛冷,“看來他們都是衝著密信來的,桑柘留在此處,等十四娘搬來救兵,其他人跟我去找顧寧知。”
然而扶薑卻撲了空。
逮住了大理寺內的一名侍衛,從他口中得知顧寧知早在一刻鐘前就從後門走了,扶薑把人打暈了之後,又匆匆追著顧寧知而去。
冷白的秋月被層雲遮掩,此刻昏暗的街道幾乎不見人影,風中隱約傳來了激烈的打鬥,宛若惡鬼的呼嚎。
偏僻的石橋上有大理寺的侍衛,也有不知何處冒出來的黑衣人。而此刻他們並非操戈相向,而是聯起手來,截殺孤立無援的顧寧知。
顧寧知握緊了劍,反手插在地上,撐住了傷痕累累的身軀,卻控製不出唇角溢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