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之際,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周圍的侍衛即刻湧上前去,宗弋也加快了腳步衝過去。
擠開了人群,圍在中間的,除了衣衫不整的容祿和一名宮女,另外還有一具屍體。
容祁也正好在附近,他帶著大批人馬走來,瞧見這景象時也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
容祿慌慌張張地整理好衣襟,向著容祁行禮。
容祁眯著眸看他,“嘉陵王怎會在此?”
容祿目光閃躲,“臣、臣隻是來此處散散心。”
容祁睨了一眼他身旁瑟瑟發抖的宮女,看破也不說破,注意力轉而移向地上的屍體。
是一名留守在雁留山的侍衛,相貌平平,斷頸而亡。若是平日,死一個侍衛而已,容祁定然不會放在心上。但偏偏今日是祭祀大典,死的又是守山的侍衛,難保不是有賊人混了進來,意圖不軌。
容祁勃然大怒,立即吩咐顧寧知前來調查。
顧寧知很快得出了結論:“此人約莫死於一個時辰前,身上的衣服和佩刀都完好無損,看起來沒有絲毫掙紮的痕跡,若不是被親近之人所害,便是死於高手之手。”
容祁沉聲道:“什麼意思?是說這雁留山裡混進了刺客?”
“不無可能。”
鐘離越淡淡道:“雁留山守衛嚴密,怎麼可能混入刺客?依我看,倒像是這侍衛得罪了什麼人,才會如此殘忍地殺害。今日是祭祀大禮,屬實不易見血,再說放生禮還未結束,不如先請顧大人把屍體帶回暢園,等祭祀禮結束之後再行調查。”
“不可。”
顧寧知與容祿同時出聲,二人對視了一眼,比起顧寧知的坦然,容祿顯得格外心虛。
他衝著容祁乾笑著,隨即義正詞嚴道:“皇上,臣以為這屍體出現在雁留山裡,就表明了附近有潛藏的魏玄。皇上千金貴體,絕對不能有半點閃失。依臣看,還是暫停放生禮,先徹查清楚,揪出凶手。”
似乎沒想到容祿竟然有膽子跟他抬杠,鐘離越盯著他,平靜的眼神夾雜著一絲狠意。
“我還沒問,嘉陵王為何會在此處?又為何那麼巧,是你發現了屍體?”
容祿輕咳一聲,“駙馬爺這話問得就沒意思了。”
“今日雁留祭祀,嘉陵王卻在此處與宮女廝混,不太合適吧?”
容祿生惱,又不敢跟鐘離越頂嘴,窩囊地反駁道:“我隻是迷路了,找個小宮女來給我帶路,碰巧看見了這具屍體,駙馬爺該不會懷疑是我殺的人吧?”
“非也,隻是這宮女出現得著實蹊蹺。來人,把她帶下去嚴刑拷打,看看她是不是跟這名侍衛的死有關係。”
得了他的吩咐的侍衛立即上前,那名小宮女拽著容祿的袖子哭喊著:“王爺,王爺救我啊!”
容祿的臉色極差,“鐘離越,你什麼意思?她一個小宮女,能有什麼問題?”
“我勸王爺還是彆為她出頭了,若真查出她有問題,怕是王爺也脫不了乾係。”
容祿氣得說不出話,隻能任由他們帶走了那名宮女。
在場眾人也知道容祿跟容妘都是一樣的風流性子,容祁登記之後,他們姐弟二人能活著就不錯了,自然是得夾著尾巴做人。故而哪怕知道容祿與那名宮女是無辜的,也沒有人敢求情。
除了顧寧知。
“那名小宮女體態纖弱,根本不可能殺人,至於嘉陵王,臣不好判斷。”
容祿氣得紅了眼,“顧大人,你懷疑是我殺了人?我吃飽了撐的,殺一個小侍衛乾嘛?”
顧寧知麵無表情:“隻是猜測,王爺不必動怒。還請皇上下令,徹查雁留山,揪出真凶。”
容祿憤怒地附和:“沒錯!查!必須查!我不能平白受了冤枉!”
鐘離越不著痕跡地蹙眉,還想開口,容祁卻發話了。
“沈焰何在?”
一身金甲的沈焰向容祁拱手:“臣在。”
“你帶著禁衛軍,協助顧大人搜山,務必找出殺害這名侍衛的凶手,但也要注意,彆擾了皇姐和懷安軍的安寧。”
扶薑聽著最後一句叮囑,差點沒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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