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薑:“既然你迫不及待找死,我便來送你一程。”
謝景鬱嗬嗬:“你還挺有自信。”
明明是平日裡最要好的兩人,此刻卻隱隱透出了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
謝景鬱:“誰先來?”
“以免我扔完後你信心受挫耍賴不玩,還是你先來吧。”
謝景鬱氣笑了,“行!小爺今日就讓你開開眼。”
他越過扶薑,走到了那箭筒一丈之外的位置,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似乎隻是隨意一丟,那箭矢便穩穩地落入了壺心。
“好!”
圍觀的學子立馬鼓掌叫好,也有人詫異,謝景鬱這個半吊子,幾時背著他們偷偷練了?
謝景鬱享受著眾人的吹捧,裝模作樣地擺擺手,才朝扶薑投去挑釁的眼神。
“到你了。”
扶薑上前,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抽起腕帶,蒙住了眼睛。
“她想乾什麼?”
“她該不會是想蒙眼投壺吧?這也太囂張了!”
“嗤!嘩眾取寵而已。”
一片質疑的嘲笑聲中,扶薑氣定神閒地把箭矢投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那支箭,直到它空心入壺,凝固的空氣在瞬間炸開,激烈的掌聲響徹耳畔。
“漂亮!”
“神了!她是怎麼做到的?”
“我比較好奇,這樣到底算誰贏?”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扶薑啊!有本事謝景鬱也蒙眼投壺啊。”
謝景鬱看著摘下了腕帶的扶薑,黑著臉。
“你這是作弊!”
扶薑攤手,“他們說得沒錯,有本事你也蒙著眼睛。”
“……”
謝景鬱咬牙。
陰險歹毒又狡詐的西梁人!
“不玩了!”他丟了箭矢,“這破遊戲有什麼好玩的?”
扶薑似笑非笑:“所以,你也承認我贏了?”
謝景鬱麵無表情,“問吧。”
她看了一眼前來請眾人入席的宮人,“不急,先欠著。”
晚宴還是在清風和月樓,隻是容祁遲遲才入場,而且麵色略顯憔悴,雙眸布滿了紅血絲,僵硬的身軀如繃緊的弦,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宗弋眉頭緊擰,低聲同扶薑道:“我怎麼感覺皇上的情況不太對?”
“嗯。”扶薑麵色凝重,“兩眼虛浮,額冒冷汗,嘴唇發白……這明顯就是腎虛之狀啊!”
宗弋:“……”
她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
宴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容祁撐著額頭,聽著台下的大臣說著新年的祈願,隻覺得頭腦越發昏沉。
眼前的世界飛速旋轉著,那些嘈雜的聲音似乎落入了深潭,汨汨深水淹沒了無感,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隻聽見了一陣驚慌失措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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