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持續下了幾日,至這日才乍然放晴。窗外的疏枝綴著白雪,恍惚以為是初春的梨花。
陳不言從疼痛中醒來,掙紮著便要起身,肩膀卻被人按住。
“彆動。”
陳錯嚴肅的喝聲製止了他的動作,陳不言茫然抬頭,輕聲喚了一聲“大哥”。
“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呢?”陳錯冷笑,“不要命地幫扶薑擋箭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起我?”
經他提醒,先前的記憶瞬間浮現在腦海中,陳不言不僅沒有絲毫懊悔慚愧,反而急切地追問:“大哥,薑薑呢?她怎麼樣了?”
“禍害遺千年,她哪那麼容易死?”陳錯恨鐵不成鋼地戳著他的額頭,“你知不知道,就差一點,那支箭就貫穿你的心臟了。”
陳不言鬆了口氣,“她沒事就好。”
“……”
陳錯黑著臉,“你是完全沒聽我後半句話啊。”
好歹還是自己尊敬的大哥,陳不言乖巧道:“我聽的,隻是情況緊急,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陳錯大罵:“我看你是碰到扶薑的事就丟了腦子!”
“大哥,薑薑在哪兒?她有沒有受傷?”
陳錯氣得肝疼:“陳不言,你能不能先管好你自己?你都傷成什麼樣了?”
“我沒事了!”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陳不言立馬掀開被子起身。
“陳不言!”
“你醒了?”
陳錯的怒吼與扶薑的聲音同時響起,陳不言立即抬眼,目光觸及扶薑的身影,刹那間盛放出璀璨的光芒。
“薑薑!”
“躺好。”
平平淡淡的一句命令,勝過陳錯的千言萬語。
眼看著方才在他麵前強得跟頭驢一樣的陳不言乖乖地躺了回去,陳錯的心理拔涼拔涼的。
扶薑端著藥碗過來,“把藥喝了。”
陳不言接過,毫不猶豫地一飲而儘。
陳錯麵無表情:“她要是給你毒藥,你也喝?”
陳不言很是不解:“薑薑怎麼可能給我毒藥?”
“……”
廢了!
這弟弟算是養廢了!
扶薑問:“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的!”陳不言立馬回答,“薑薑,你不用擔心。”
“下次彆那麼衝動了。”
陳不言滿口應好,陳錯翻了個白眼。
“行了,你都在侯府躺了幾日了,既然好了,就隨我回去吧。”
陳不言茫然地眨眼,打量著陌生的房間,這才發現此處並非陳府。
所以這幾日,他都是待在扶薑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