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鬱?”
“謝三公子?”
鐘離越等人驚得瞳孔驟縮。
這不止是出乎意料了,而是完全沒有在他們的認知範圍裡麵。
哪怕麵對刑場依舊能麵不改色的鐘離越,此刻確實嚇得不輕,語氣也多了幾分質問。
“你是大淵皇孫?”
謝景鬱聲線清越:“如假包換。”
鐘離越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是謝玉琅的弟弟嗎?這件事謝玉琅也知道?”
若是謝玉琅知道,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謝容兩氏交情匪淺,謝玉琅與容薑更是曾有婚約在身。而沒想到的是,謝家竟然私藏著一個意圖謀奪容氏江山的前朝皇孫!
“不重要。”謝景鬱道,“重要的是,駙馬敢陪我賭一把嗎?”
鐘離越不為所動:“我怎麼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真的?”
“若我是假的,駙馬覺得我為何會大費周章地救一個容氏要殺的死刑犯?”
青和低聲同他道:“大人,當初我等逃出皇宮,也是在他們的掩護下才得以脫身。”
換句話說,若謝景鬱是耍著他們玩的,根本不需要費如此多的工夫。
青和的話打消了鐘離越的疑慮,但也不代表他就信任謝景鬱。
“你為何救我?”
“自然是看中駙馬的本事。”
“說來聽聽。”
謝景鬱不疾不徐:“個小小的庶子,能忍辱負重當容薑的麵首,又趁機上位,擠掉了容薑與謝玉琅的婚事,成為當朝駙馬,此為一。”
鐘離越冷笑,“還有呢?”
“身為駙馬,你卻一心向往權利。故而不惜除掉容薑與她的所有爪牙,取得容祁的信任,手握重權,此為二。”
“說下去。”
“明明大權在握,你仍不滿足,便暗中招兵買馬,收買朝臣。甚至發動叛變,毒害君主,屠殺異黨,手段狠辣而下手果決,此為三。”
鐘離越權當這是誇獎。
“既然對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還敢招攬我?就不怕我把用在容祁和容薑身上的手段,在你身上用一遍嗎?”
謝景鬱微笑:“你可以試試。”
他說的“試試”,既是邀請,也是警告。
鐘離越聽出來了,所以他沒有說話,正在斟酌著此道可行與否。
“好心提醒你一句,如今你可是被四方通緝的人。容祁就不用說了,你身上揣著不少秘密,他可是非置你於死地不可。還有霜花門,雖然你也是被人誤導,但是對方可管不了那麼多,得知你越獄了,如今正四處追殺你呢。還有一個人,也不必我多說了,據我所知,她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鐘離越麵色微沉。
不止是因為自己的處境,還有謝景鬱看熱鬨的嘴臉。
“我若是答應你,你如何能保證我的安全?”
“我保證不了,但你沒得選。”
鐘離越暗暗咬牙,真不愧是謝玉琅養出來的弟弟,跟謝玉琅一樣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