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
早有防備的賀慶迅速揮刀擋住了那一箭,雖未受傷,那衝擊力還是逼得他後退了幾步。
“你敢耍我?”
賀慶勃然大怒,凶眸圓瞪著,大喝一聲,揮著大刀即刻劈向慕容胭。
慕容胭本就受了重傷,彆說反抗了,便是避開這一招都十分勉強。況且她既然決定偷襲賀慶,便也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索性直接閉眼,等著死亡的降臨。
“嘶!”
一聲細微的聲響從她的耳畔穿過,慕容胭驀然睜眼,便見那把彎刀如同被人附體了一樣,詭異地朝一側歪去。
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是一條微不可見的細絲,看著輕輕一扯就斷了,實則竟能控住賀慶的彎刀,還讓賀慶摔了個四腳朝天。
“誰?是誰?”
賀慶憤怒地咆哮著,慕容胭也轉頭看去。
是客棧那一群人。
方才慕容胭就坐在他們前麵,那時候她還以為賀慶發現她了,好在賀慶是衝著扶薑他們去了,慕容胭也趁機帶著錦素溜了,但沒想到他們會追上來。
“是你們!”
賀慶爬起來,惱怒道:“你們活膩了,竟然敢跟老子動手?知道老子是誰嗎?”
扶薑收起了牽絲,噗嗤一笑,懶懶散散的聲調與方才的柔弱無辜完全不同。
“西岩城的狗都這麼囂張的嗎?在曦月城的地盤也敢四處狂叫?”
這話把這群西岩城人惹了個遍,一個個目眥欲裂,殺氣重重。
“你簡直找死!”
賀慶立刻下令弄死他們,崔故和十二早就忍得不耐煩了,抄起兵器就是乾。
趁著他們打得不可開交之時,慕容胭毫不猶豫地拔腿就跑,卻跑不過騎著快馬的扶薑。
腳步猛地一刹,慕容胭防備地盯著扶薑,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動,袖中的弩箭蓄勢待發。
“你是何人?攔我做什麼?”
“想救宗晉,就跟我走。”
慕容胭瞪大了眼,看著她伸過來的手,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扶薑輕輕一拽,把人拉上了馬,順手屠了兩個意圖攔住的回沙族人,疾馳而去。
離亭驛約莫十裡的農舍內,慕容胭被一陣疼痛喚醒,迷迷糊糊地睜眼,便看見一條小蛇盤在自己的手臂上,鋒利的牙齒刺穿了她的血肉。
慕容胭瞬間清醒,正準備掐死那條蛇,手卻被床邊的人攔住。
“不想死就彆動。”
溫槿坐在床邊,抽出了一根長長的銀針,刺入她手臂上的穴道,慕容胭便感覺自己的右手失去了知覺。
她驚怒:“你對我做了什麼?”
“放心,隻是讓你暫時不會亂動,不會傷你性命的。”
慕容胭動彈不得,隻能瞪著眼睛看著那條蛇咬住自己的血肉,冰冷的毒液似乎滲入了血液之中,暈眩感越來越重,但積壓在胸口的鬱氣卻逐漸減輕。
等到時辰差不多了,溫槿才把那條小蛇收了起來,慕容胭渾身乏力,卻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毒似乎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