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內,本是紅燭高照,喜氣洋洋,此刻地上卻濺著鮮血,而床榻上躺著死氣沉沉的新娘。
“大夫人中了和城主一樣的毒。”
大夫的話,讓慕容沛腦海中緊繃的弦驟然斷裂。
“這是陰謀!”他捏緊了拳頭,神色陰鷙可怕,“有人想破壞我和西岩城的聯盟。”
慕容胭身上的胭脂淚毒是他下的,此毒乃是由西域上百種奇花煉製而成,稍微一點便可致死。也是慕容胭運氣好,察覺到酒水有毒後立刻吐了出去,沒有立刻毒發身亡。
但姚馨兒卻是死得透透的。
若是西岩城人知曉了姚馨兒的死訊,又發現她同樣死於胭脂淚,他們一定會以為是他故技重施,用對付慕容胭的手段對付姚馨兒。
到時候彆說自己的城主之位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說。
侍衛麵色凝重:“大公子,你說會不會是城主回來報複了?派出去的人一直沒有找到城主,說不定城主還活著,而且已經潛伏入府了。”
“不可能。”慕容沛篤定,“她身邊隻剩一個丫鬟,而且還中毒負傷,哪來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城主府?況且姚馨兒身邊的人也不是廢物,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侍衛想想也是。
“屬下等已經盤問過當時新房裡的人,她們全都不知道,隻是看著少夫人一直僵坐著,也不說話也不動,察覺到異樣,才大著膽子掀開了蓋頭。”
“胭脂醉藥效強烈,先前拜堂之時,姚馨兒還無異樣,隻能是在新房的時候出的事。”
慕容沛頭痛不已,他好不容易擠掉了慕容胭,隻待這場婚事完成,西岩城便是他穩定的靠山。可誰知道眼看就要成事,姚馨兒就死了。
姚雄那個暴脾氣,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慕容沛焦躁地來回踱步,恰好此時侍衛來報,他們盤查了城主府的賓客,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現在已經關起來了。
蘇小織被人帶到慕容沛麵前,那張平平無奇的臉臟兮兮的,倒是一雙眼睛漆黑潤亮,看著無辜得很。
慕容沛已經打定主意,就算蘇小織不是凶手,也拿她來頂包。但見她這副矮小瘦弱的模樣,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就不能換一個嗎?她哪裡像有膽子下毒的人?”
侍衛苦笑:“大公子,今日城主府大喜,來訪的賓客大多是北關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也動不起啊。”
蘇小織聽著他們在自己麵前討論了起來,氣得直冒火。
這兩人有病嗎?歹毒地想讓她當替罪羊,還嫌她沒有替罪羊的麵相?
要不是還謹記著扶薑的叮囑,蘇小織高低罵他一頓。
慕容沛倒也不是嫌棄,隻是怕拿蘇小織去交差,西岩城那群莽夫不會相信,但是現在也沒的選了,何況蘇小織的身份確實可疑。
“你是何人?城主府似乎沒有邀請你吧?”
蘇小織故作害怕地縮著脖子,眼神閃躲,哭喪著臉,聲線粗啞:“我就是混進來吃喜酒的,什麼也不知道,大公子,你就行行好放我走吧!”
押她進來的侍衛擺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大公子,這些東西都是從她身上搜出來的,這人明顯是小偷!”
慕容沛掃了一眼,除了玉佩荷包那些,竟然還有白玉閣送他的夜明珠。
“所有賓客的賀禮都放在了堂前的庭院裡,四麵都有侍衛看守,你卻能把它偷出來。”慕容沛盯著蘇小織,眼神不似方才輕蔑,喝道,“說!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