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啊!我的手!”
一線銀絲飛射而來,刺穿了盧昀的手臂,硬生生地將他拽開。
兵器掉落在地,慘叫聲分外淒厲,血從手掌上的血洞裡滴滴砸落,綻放在宗弋麵前。
他驚愕地扭頭,看著於夜中疾馳而來的扶薑等人,而他們身後,是震天動地的千軍萬馬。
顧寧知與慕容胭他們領軍在前,無數馬匹在夜中疾馳呼嘯,嘶喊聲衝破雲霄。
盧昀瞬間白了臉色,連滾帶爬地想回到盧瓊身邊,卻被魏玄割了喉嚨,徹底沒了氣息。
宗弋被扶薑拉起,他雙眸通紅地看著她。
“我是不是很沒用?”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張嘴欲言,虎符突然被丟到自己懷裡,宗弋抬眼,便看見了一臉戒備的魏玄。
“正事還乾不乾了?”
老盯著他的女人做什麼?
“……”
慕容胭帶兵已至跟前,而宗弋還看見了宗晉的侍衛李鶩。
“李鶩大哥?”宗弋茫然問,“你不是死了嗎?”
李鶩與宗晉一般年歲,跟著他南征北戰,幾乎算是半個宗氏的人了。
他向宗弋拱手,沉聲道“蘭苕驛遇襲當日,是傅城主救了我們。宗將軍重傷無法移動,我便率先入關,暗中召集舊部,就是為了今日奪回北關!”
宗弋眼眶濕潤,手裡握緊了虎符,情緒複雜,難以言表。
對麵,他們的到來讓盧瓊的人瞬間驚起,一個個拔了兵器嚴陣以待,數量上甚至壓過了慕容胭他們這邊的士兵。
顧寧知一夾馬肚,上前了幾步,目光銳利地盯著盧瓊。
“盧瓊,你隱藏身份潛伏在大晟軍營,肆意汙蔑並屠殺大晟忠將,你可知罪?”
盧瓊麵不改色,“大淵之臣,幾時輪到大晟來定罪?”
“大晟的天下,亦不容亂黨餘孽作亂!”
“顧大人不覺得這句話很可笑嗎?”盧瓊道,“聽聞顧大人是容薑一手提拔,容祁視容薑為亂黨,那顧大人又是什麼?”
顧寧知登時沉了臉,“逆賊!休得胡言!”
“也是,顧大人如今都當上監察司使了,自然是比大理寺卿強了不少,你另覓新主也是情有可原。不像謝家公子,表麵若無其事,其實已經暗中籌備弑君多年……”
“盧瓊……”
“顧寧知。”
扶薑打斷了顧寧知失態的怒喝,目光平靜,“彆被他牽著鼻子走。”
顧寧知怔怔地凝望著她,欲辯千言,卻都堵在了酸澀的喉嚨裡。
盧瓊嘲諷“怎麼?西梁殿下也有興趣摻和大晟的事?你兄長在西梁求神問道,不問政務,你卻不知死活,多管閒事。有時候我都懷疑,你跟西梁王到底是不是親兄妹了。”
扶薑眉頭一皺。
眼下不是詢問扶離的時機,隻能將此事暫時擱置。
“盧將軍對我如此了解,看來京城那位,沒少跟你通信啊。”
盧瓊瞳孔驟沉,聲音沉厚冰冷。
“扶薑,我勸你少管閒事。”
“與我而言,這並非閒事。”
她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怎麼可能看著這群雜碎肆意蹦躂?
“你們有虎符又如何?有曦月城和西岩城的幫助又如何?這北關早已是我囊中之物,若現在放下兵器,歸順我者,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