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腳步一頓,跟著就看見蒼暮的手裡冒出一團寒氣,寒氣消散後,手中緊握著的,赫然是一把鋒利的冰刃!
泠抓狂,壯士且慢!
蒼暮回過頭看了泠一眼,猩紅的眼睛讓泠驀地一愣,蒼暮……這是在認真?
還來不及多想什麼,蒼暮就已經跟著追了出去,他便也從平地躍起,身形一閃緊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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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穿過叢叢樹林,陰鬱的枝椏,沉重的根結,陽光透不進來的層層疊疊的肥厚樹葉,布滿濕氣的草地土壤,盤桓錯落地將一座宮殿掩蓋住,那是他們的特訓場地,瑪蒂學院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一。
未溪訣帶著奕阡飛至正門口,隻見門口矗立著一隻巨獸,尖銳的獸爪,鋒利的獠牙,還有奕阡覺得它吼起來跟低音炮一樣的嗓門,顯得威武凶猛。
“朔!”蒼暮跳落在不遠處,在那裡靜靜地喊了一聲。
那隻被稱作“朔”的魔獸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順從地俯下了身子,蒼暮上前,伸手撫過他的毛皮,奕阡站在那裡,視線離不開他的側臉。
魔獸服從,那是弱者對於強者,對於主人本能的臣服。
蒼暮摸了摸魔獸,那隻魔獸起身仰天長嘯一聲,震得林間樹葉簌簌地發顫,激起陣陣飛鳥,若不是這座後山太過隱秘蒼茫,這吼聲大概是要把學院裡的人都嚇到了吧。
“這是什麼魔獸?”
“很早以前,歸順他母親的魔獸,後來跟從血族,再後來就成了這裡的守護者。”
未溪訣在一邊解釋,泠在旁邊冷冷地看著魔獸,隨後冷哼一聲,走向魔獸讓出的那道石門。
奕阡和蒼暮也並排走了進去,朔在看見奕阡的時候,視線一下子凶狠起來,帶著警告的低吼聲在喉間翻滾,奕阡心悸,蒼暮卻又伸手,在朔的腦袋上揉了揉,朔依舊是死死盯著奕阡,卻不自覺態度服軟下來,爪子在原地刨了刨,像是不爽,卻隻能忍著,默默服從蒼暮的指示。
“……”奕阡沉默,這位摸腦狂魔真是到哪都恪儘職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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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過守護魔獸——朔這一道關卡之後,幾人踏步進入了瑪蒂學院的秘密訓練基地,天機館。
“蒼暮?”
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跟著一震,蒼暮眯了眯眼睛,眼睛裡閃過幾分玩味,“是我。”
“今天,來的四個人,和以往不同……”
“是啊,梵沒有來,在養傷,寂秋來的是另一個人格,還有來了一位新生,奕阡。”
“奕阡……?”
那道蒼老的聲音在聽見這個名字之後,又重複了一邊,“奕阡啊……”
奕阡咬牙,強忍住不斷動搖的理智,她開始驚慌,似乎所有的隱瞞和秘密在這道飽經滄桑的聲音麵前都不攻自破,可是周圍沉默許久,卻又是斷斷續續傳來了笑聲。
“哈哈哈,倒是挺有趣呢,奕阡,你來瑪蒂學院,可是有何目的?”
奕阡心頭一顫,抬頭時發現了他們朝自己投來的視線裡已經帶著點懷疑,她咬牙,穩住心緒,“我來,隻是想進來,彆無其他!”
“神之子,巫之咒,破天機,逆天命。”帶著濃濃的歲月變遷的聲音在奕阡的耳邊緩緩道出了這一句話,宛若一聲驚雷在奕阡耳邊炸開!
神之子,巫之咒,破天機,逆天命!
“你若是不入旁門邪道,將給瑪蒂帶來無上的榮耀;若是你墮入魔道,代價是永墮地獄,不得翻身!”
背叛者,永墮地獄,不得翻身!
奕阡倏地笑了,笑聲尖銳,蒼暮聽著心疼,像是有人用刀抵在胸口,然後一點點推進。
他不知道,一個人的笑聲,也可以這麼悲傷淒厲。
像是,全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的絕望。
曾經也有人在看見奕阡的那一刻,眼裡暴露出驚慌和害怕,一下子跪在她眼前,“神之子!受詛咒的神之子!”
是的,她受著來自神的詛咒,她的身份是所謂的祭奠者,為了保護神之一族的光耀,神之一族代代都會有她這樣的祭奠者出現,目的,便是轉移詛咒。
將所有的詛咒,所有的不幸,通通轉移到她一個人身上,神之一族享受無上的榮耀和厚待,那些痛苦和折磨,則全都讓她這具單薄的身體來承受。
她永遠都記得,奕翼在知道自己是那個所謂的祭奠者之後所露出的表情,猙獰,絕望,像是大仇得報的暢快淋漓,又帶著心痛悲傷的無路可退。
或許是笑得太過chi裸裸,蒼暮的視線開始毫不遮掩地打在奕阡的身上。
他能感受到從奕阡的笑聲裡傳遞出來的那些崩潰壓抑的情緒,帶著憤恨,帶著自嘲,那是他曾經也有過的笑容。
他覺得,他似乎可以做到一點感同身受。
奕阡冷笑出聲,“破天機,逆天命?”
“我從未想過擔當起神之一族的未來。”有細碎的散發落在額前,看不清楚奕阡的眼神,可是那股冰冷的氣息卻能直接地感受到,她在發怒,她在生氣。
“我隻是不甘心,不甘心,所有祭奠者為什麼要肩負起這一切,無辜的我們,為什麼要替其餘人承受那些不屬於我們的痛苦?”
“每個家族都該有人貢獻出自我……”滄桑的聲音緩緩道。
“那為何是我?”尖銳而又犀利的反擊,奕阡大笑兩聲,“為什麼是我?我根本不想對這一切負責,如果可以再來的話,我絕對不會選擇這樣子的人生,世界上若是有後悔藥,我定會選擇不要出生,或者直接去死!”
這些可笑的家族等級,這些愚蠢的思想觀念,這些一切的一切都毀掉了自己的人生,毀掉了自己本該完好無損的人生!
因為是祭奠者,所以不能擁有幸福,即使是短暫的擁有過後,代價也是永遠的失去!
不甘心啊,這樣的人生,叫她如何甘心?
她想要解放,迫切地追求一個解脫,可是她知道,自己死了,根本不會停止這一切。
還會有下一個祭奠者出現,還會有下一個受害者出現。
然後重複這一切折磨,不斷的輪回,不斷地繼續,不會斷裂,不會停止。
所以,如果想要打破這一切的話,大概隻有一個辦法。
那便是逆命,改寫命格,才有一搏!
奕阡的眼睛裡,竟是像有火焰在燃燒一般,暗紅的眼底,叫囂著驚天的怒意!
那些過往不止一次地出現在自己眼前,閉上眼睛就仿佛會跌進過去的深淵裡,她沒日沒夜的做噩夢,沒日沒夜地被夢魘束縛,這是她這輩子逃不開的宿命,痛苦,折磨,不幸,迫害,她從血跡斑斑的過去裡逃生,卻又苟延殘喘般殘留在現在的陰影裡。
奕阡知道,自己根本擺脫不掉這一切。
那麼,不如讓這一切到自己這一代,就此停止,就此結束好了。
即使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她已經太久沒有那種被人在乎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多餘的,沒有她,周圍的人都生活的很好。
或許沒有她是不行的,因為,不幸的一切都要她來承受,所以她的存在,給了他們希望,給自己的,隻有無窮無儘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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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經是個公主,直到真相被人解開,身份曝光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下。
“神之子,受詛咒的神之子!”
一句話,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周圍的視線就仿佛是利劍,毫不留情地朝她刺過來,夾雜著狂喜,飽含著憐憫,奕阡閉上眼睛,這些情緒,她一一收下。
有人狂喜,是因為終於找到了祭奠者,找到了可以替他們承受痛苦的容器;有人憐憫,這位受儘寵愛的小公主,竟是下一任祭奠者,讓她如何承擔得起?
她回到自己的寢宮,有人在暴怒中掐住她的脖子,“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是我?”
她望著掐著自己脖子的男人,笑得絕美,“為什麼不是我?因為容器是我,你很心疼嗎?”
“奕阡,你這個瘋子——!!”
身體被人大力地甩出去,奕阡摔在地上,膝蓋被磕破滲出了點點血跡,可她依舊在笑,她知道這再能刺傷他不過——他見不得她笑。
“瘋子?”她開口,語氣嘲諷,“若是論起我們二人,我又怎及你半分,奕翼?”
她總是連名帶姓地喊他的名字,語氣譏誚,她太聰明,知道這樣就能輕而易舉地惹怒他。
暴怒的男人將她從地上狠狠拎起,眼裡凶意儘顯,“是不是要我折斷你的翅膀,把你所有的尊嚴都一寸一寸碾碎,你才會知道我有多可怕?”
奕阡的視線不躲不閃,可奕翼就是看不習慣她這副樣子,像是勝券在握,勝利?該死的,他怎麼會輸給她!
“惹怒我的後果,你根本承受不起——!!!”
喉間有腥甜上湧,奕阡最後看清楚的,是他慌亂的眸子,毀滅,焦急,絕望,所有的情緒都出現在了那雙和她無比相似的眼睛裡。
你輸了,奕翼,我和你之間,從來都是我贏。
“從來都是你……”
神之一族的宮殿裡,俊美的男人坐在王位上,他低吟,像是喃喃自語,許久才將視線看向下麵跪著的下人。
“翼……翼少,我們沒有找到……”
奕翼披著披風,一甩袖袍,怒意四起,“沒有找到?”
“再給我去找,把異世界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找出來!”
“是……遵命!”
承受不住主人的怒氣,幾個下人領了命令就趕緊退出殿堂,奕翼站在那裡,狠狠地喘了幾口氣,他將手放在胸口,竟覺得還是難以呼吸。
你跑去哪了……?奕阡,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金色的瞳仁彰顯著他高貴無比的身份,神之一族,被上帝寵愛的家族,而他,是這個家族最年輕的的繼承者!
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暗暗發力間,指甲抵在掌心,奕翼察覺不到痛,他覺得胸口像是有什麼壓著一般,喘不過氣,快要窒息。
她消失了,逃跑了。
是的,她曾經在自己耳邊私語,親密地像是一對情侶,開口說出的話,卻是一字一句,仿佛淬了毒的鋼刃推進他心口,“奕翼,你這樣對我,不怕我去死嗎?”
去死?他承認,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心尖一顫,奕翼深知,奕阡是那種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
他像是個小心翼翼的膽小鬼一般,怕她有朝一日真的不顧一切尋死離開,便軟禁了她所在乎的人,那一天,奕阡望著他,眼裡是一片絕望,“奕翼,恭喜你,成了我的噩夢,並且從今往後我知道,逃離你才能活下去,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死在有你的地方!”
他暴怒,她敢?
她敢,她當然敢,你待她如此,她有什麼不敢?!
從回憶裡抽身,帶著點混沌的視線轉向那個帶著驚愕看著自己的男人,奕阡抿唇,神情冷漠。
“為何會對祭奠者如此抗拒?”
然而那道聲音卻並未打算就此放過她,“奕阡,你可知,這是命?”
“天命尚可反逆,我的命又為何不能由我自己來決定?”奕阡的眼底,有凶狠的寒意炸裂,“若真是無法改寫,那這命,我不要也罷!”
不要也罷!
就是死,也不會允許自己被踐踏!
蒼暮望著奕阡,聽見她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眼裡掀起驚天駭浪!
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那道蒼老的聲音卻是傳來了笑聲,“好,好,年輕人,真是令人欽佩。”
“那我也不多說,命運的路是要靠你們自己走的,來吧,進入特訓場地,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能力來證明你剛才說出的那一番話!”
奕阡不躲不閃,視線鎮定。
她率先第一個走入了特訓場,蒼暮看著她的背影,眸子裡布滿野獸一般的掠奪。
奕阡……他真想得到他!
心臟在劇烈地跳動,在胸腔裡不斷撞擊,蒼暮全身血液仿佛逆流,他在奕阡身上感受到了點點共鳴,以至於靈魂在震顫,在咆哮!
得到他,得到他!
那雙原本漆黑如夜的眸子倏地亮起,一下子變得猩紅妖冶!
蒼暮亢奮得聲音都在發顫,他念著奕阡的名字,像是用儘力氣,“奕阡……奕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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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奕阡身上,到底藏著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一個普通人,又為何會帶著那樣令人亢奮的殺意!
一層層剝開他的包衣,一次次踩碎他的麵具,在他所有的防備都被人攻破的那一刻,該是美到窒息!
蒼暮嘴角帶著癲狂的笑意,真是有趣,竟然對一個男人,一個瘦弱無比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起了如此濃厚的興趣!
他的視線火熱而直接,像是勢在必得的狂喜,他要的東西,必然得到手,不管用什麼方法!
泠站在他身側,看著他近乎瘋狂的表情,眸光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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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阡走到場地中央,屏住呼吸,周圍有熟悉的聲音響起。
“今天,第一次訓練,是和朔的戰鬥。”
奕阡渾身一驚,和朔?那隻低音炮魔獸?
來不及吐槽什麼,低音炮已經走進了場地,看見自己的敵人是奕阡,正好合了它的意,一聲咆哮,四方震顫!
從你剛進來那會我就看你很不爽了!正好現在打一架,打到你服輸!
奕阡用同樣陰狠的目光看過去,服輸?誰服誰還不一定呢,你這隻土狗!
“嗷——————!!”
你麻痹,你才土狗!你全家都土狗!
說你是土狗你就是土狗,還是我見過最醜的土狗,跟你打架真是惡心我,識相點就趕緊滾,免得我下手沒個輕重把你打成半死不活!
朔在原地刨了刨爪子,仰頭長嘯一聲——好一個口氣囂張的小子!
一雙猩紅的眸子裡凶意儘顯,巨大的魔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奕阡死死咬牙,這一戰,便能開始證明自己!
閉上眼睛努力沉住氣息,調動著周圍氣壓的高低,奕阡深呼吸,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裡已是換上一副冰冷的肅殺!
蒼暮震顫,那眼神太讓他著迷!明明是個脆弱不堪的人類,卻為何會擁有那樣駭人的眼神?
不,奕阡,他的真實身份,絕對不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手指間有氣流在無聲的浮動旋轉,奕阡的視線死死盯著那頭巨大的魔獸,出手的一瞬間,犀利的氣流旋成了兩道小型的旋風朝著魔獸刮去,朔倒退幾步,嘴中噴射出火焰,輕輕鬆鬆將那兩股氣壓擊毀,奕阡吸氣,看來是不好對付!
而這個時候,全場的所有人都在驚異,目光裡帶著不可置信看向奕阡,她,是怎麼做到的這些動作?
她的異能到底是什麼,居然可以無形間轉換氣壓?!
未溪訣震驚地看著奕阡的身影,異能分好幾種,可是無聲無形又毫無狀態的異能,他完全想不起來有什麼!
這個新來的到底是藏得有多深,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奕阡還想做什麼的時候,那個魔獸在原地咆哮一聲,嘶吼聲傳入奕阡的耳朵——小子!看來你還有點實力!現在開始要認真了!可不要被我傷到!
一句話,在她腦海裡轟的一聲炸響!奕阡整個人似乎是顫了顫,跟著眼神猛地變了!
糟糕!不該在他們麵前露出自己真實的異能和實力!
眸子裡閃過幾絲慌亂的情緒,奕阡穩住了心緒,跟著死死咬住了牙齒,不能,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露馬腳!
魔獸張開了大嘴,有滾燙的火焰衝著自己咆哮而來,奕阡全身發顫,竟是對著火焰橫衝直撞撲了過去!
“奕阡!”
“這個白癡————!!”
蒼暮在看見奕阡一躍而起卻落入火焰的包圍圈那一瞬間,眼裡略過濃重的焦慮!
“混蛋——!!”
手裡已經有冰刀化氣成型,蒼暮幾乎是沒有多做考慮就飛身而上,卻在接近訓練場地的時候被結界狠狠彈開,身後傳來未溪訣的嘶吼,“該死的,訓練場在特訓的時候布置了結界,除非分出勝負,不然結界不會撤掉,任何人都進不去!!”
眼前是奕阡被擊飛出去的身影,唇邊血刺痛他的眼睛,隻見那個瘦弱的身影在落地後翻滾幾圈,還來不及爬起來,緊跟著便有第二道火焰朝著她席卷而來!
奕阡的尖叫聲被吞沒在橙紅色的火焰中,她掙紮反抗卻不料火焰越燒越旺,燒的她喉中腥甜一片,再次往後倒去的時候,鮮血從她嘴裡溢出!
蒼暮嘶吼,冰刃狠狠紮在結界罩壁上,抬頭那一瞬間,眼裡竟是有殺意上湧!
奕阡,奕阡,奕阡,這個傻瓜,傻瓜!
奕阡感覺自己全身都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整個人重重朝後摔去。
魔獸在原地發出幾聲帶著勝利的咆哮,最後一團大火將奕阡全身包圍,奕阡忍受不住,發出尖銳的嘶吼!
“啊——————!!”
仿佛能穿透肺腑的尖叫聲讓蒼暮心神俱亂!
該死的,這結界到底要怎麼破!
魔獸又是一聲咆哮,像是在催著奕阡道,認輸——!
奕阡咬牙,絕不!
那就打到你認輸為止!
未溪訣看著從魔獸眼裡溢出來的殺意,也跟著開始著急,手中已經有茲拉茲拉作響的電火花,泠站在那裡,故作鎮定,身邊卻是有碎石塊開始飄浮,幾人望著訓練場地裡無處可逃的奕阡,心被狠狠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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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暮大吼一聲,下一秒手中冰刃猛地變大,他一躍而起,尖端朝著結界罩壁狠狠刺去!
“嗞啦——”
罩壁上出現了細小的裂縫。
蒼暮咬牙,徒手一揮召喚出無數把鋒利的冰匕,空中仿佛下起了一場冰劍之雨,密密麻麻地朝著結界刺過去!
結界卻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除了那條細小的裂縫之外,依舊穩穩地設置在那裡,蒼暮雙眸猩紅,眼裡掠過驚天的殺意!
“啊————!!”
奕阡的求救聲傳來,無助間她朝著在結界上方的蒼暮伸出手,“蒼暮——!!”
蒼暮心頭震顫,下手更用力,狠狠一刺——!!
“嘶拉——”裂縫蔓延——
要怎麼做,要怎麼做!
手起刀落,冰刃與罩壁摩擦——
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救你!
那痛苦的眼神讓蒼暮一陣揪心地疼,他下手愈發用力,未溪訣和泠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紛紛飛身上前來幫忙,一時之間異能的光芒令人眼花繚亂,然而在這異能的進攻下,結界卻依然紋絲不動。
奕阡,奕阡!
碰撞聲中夾雜著她絕望的求救,蒼暮又一次用力紮向結界——
我到底要怎麼做,奕阡!
“啊————!!”蒼暮發出一聲嘶吼,手掌心出現一團閃著銀光的寒氣,下一秒,他仰頭,大地震顫,跟著天空中出現一個時空黑洞,有一頭冰蛟從那黑洞裡猛地騰空懸起——!!
冰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發出尖嘯,震得周圍牆壁都出現了細小的裂縫,水泥石灰不斷地往下掉,奕阡眼前一黑,整個人陷入黑暗中去。
蒼暮望著失去知覺的奕阡,怒意爆發!
手掌一揮,緊跟著那頭冰蛟朝著結界狠狠咬去!張開大嘴那一瞬,獠牙死死紮進了結界的罩壁!它扭頭甩動幾下,結界發出絕望的嗚咽,下一秒密密麻麻的裂痕迅速地在罩壁四周蔓延開來,像是驀地開放的一朵花,文絡綻放,那厚厚一層結界,就在它嘴中被硬生生咬碎!
蒼暮飛身而起,直直衝向倒在地上的奕阡!
“奕阡!”
焦心的叫喊聲讓奕阡痛苦地睜開了眼睛,她望見蒼暮慌亂的眼神,下意識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喉間嘶啞,根本說不出話。
想要抬手,後知後覺地發現全身早已無力,奕阡隻好眨眨眼,向蒼暮表示自己現在還有意識。
蒼暮看她朝著自己眨了眨眼,又是氣又是急,“你現在好像很好的樣子?”
奕阡張了張嘴巴,依舊發不出聲音,最後隻好又一次眨眼。
蒼暮狠狠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嚇死我了,先把嘴邊的血擦擦,太敬業了。”
奕阡“……”大哥,你沒看見我快死了嗎?
蒼暮橫抱起她,飛身躍上了天機館的頂端,風聲颯颯間,奕阡很想吐血。
大哥,咱能慢點裝逼嗎,給我叫個法師來奶我好不好?我血槽快空了。
蒼暮迎著風,望向奕阡的視線裡帶著點點溫柔。
然後奕阡兩眼一翻白,暈死過去。
蒼暮“……”你麻痹,信不信老子一冰棍捅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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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來是在兩天之後,奕阡睜開眼睛,感覺整個人都像不屬於自己了一般,不聽大腦使喚。
“醒了?”
蒼暮恰好走進來摸了摸她的腦袋,支吾了聲,“唔,是沒以前手感好了。”
奕阡大驚,本小姐,呸,本少爺的頭發怎麼了?
蒼暮手裡變出一塊冰棱鏡,奕阡看著鏡子裡自己,欲哭無淚,毀容了毀容了,老天爺,自己這張臉毀容了怎麼辦!
蒼暮笑,“總算沒我帥了。”
奕阡“……”等我養好傷帥死你。
蒼暮又道,“疼醒的吧?你腿上包了很多繃帶。”
奕阡笑,“不好意思,餓醒的。”
蒼暮“……”少年,吃哥哥的冰棍嗎?
不過一邊這麼說的,奕阡一邊也是掀開了被子看著自己,摸了摸胸口,隨後大驚,“是誰給我換的衣服?!”
“梵給你換的。”蒼暮默默吐槽,“乾嘛這幅樣子,好像誰要強了你一樣。”
奕阡翻白眼,“你管我。”
蒼暮翹蘭花指裝娘炮,“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奕阡嘴角抽搐,“神經病!”
蒼暮微笑“……信不信老子一冰棍捅死你?”
奕阡立刻轉換表情,“蒼少真帥!”
兩人正對峙間,梵推開門進來了。
他手裡端著碗藥,說是北冥宮川煎的藥,奕阡默默凝噎,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的……
蒼暮接過碗,然後拿著勺子將藥汁送到奕阡嘴邊,奕阡道,“蒼少,這一集之前拍過了。”
蒼暮眼皮也不抬,“那條重來,攝影機準備。”
梵默默望天,真是難以溝通啊。
等到奕阡把藥喝完,再睡下去的時候,站在床邊的兩個男人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
奕阡警覺的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掃來掃去,“你們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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