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溪訣再起抬眸去看眼前那一對人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開始發生了巨變。
尖銳的嘶吼聲打破了原本的平靜,伴隨著喊叫聲的響起,大地開始劇烈地震顫,奕阡被蒼暮死死抱在懷裡,血跡已然乾涸,他仿佛察覺不到傷口的痛意一般,皺著眉毛,使勁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來探測周圍發生了什麼。
有風,無聲地橫掠過地麵。
跟著,空中像是出現了閃著光的一點一點,那些散發著冷藍色光芒的小光點在空中像是一隻隻螢火蟲在飛舞,奕阡覺得全身都像是有風穿過一般,她仿佛和風融合成了一體,她閉眼,胸口的燥熱一點點褪去,漸漸地,從蒼暮懷中掙脫,她被一股無形的氣流托著,一點一點,飛向了高空。
蒼暮的手裡倏然出現了一把冒著寒氣的冰刃,他雙指並攏指向高空,那一瞬間,無數道冰淩刺平地而起刺向高空。
卻在觸及奕阡身體的那一瞬間,就像是碰到了什麼保護罩一般,猛地破碎。
蒼暮眯起眼睛,手中寒光乍現。
大地的震顫再一次傳來,這一次,還伴隨著魔獸朔的一聲怒吼,蒼暮轉頭,聽他的聲音難道是,遇到了勢均力敵的對手。
未溪訣和寂秋朝著訓練場地大門看過去的時候,渾然一驚,門口有兩隻魔獸在對峙。
一隻是散發著地獄業火的魔犬朔,還有一隻,是來路不明的魔犬,身上有著鐵鏽色的斑紋脈絡,相比起朔黑色的毛發,這頭陌生的魔犬身上的毛並不是特彆長,短短的卻看起來堅硬無比的附在身上,眼睛上麵還有鐵鏽色的兩個點,仿佛是兩道憤怒至極的雷電,四肢爪子上也布滿鏽色的毛皮,爪子尖銳,牙齒鋒利,相對於朔的霸氣外露,它更有一份沉著而又威嚴的氣勢,兩犬對峙,而那頭陌生的魔犬的視線,卻仿佛頻頻朝著這裡的奕阡看過來。
蒼暮一驚,這頭魔犬莫非是循著奕阡的氣息而來。
他咬牙,伸手召喚朔,朔不甘心的用爪子刨著地麵,蒼暮怒目而視,後者才憤怒地仰天大吼一聲,轉身一跳來到蒼暮身邊,這動作,意思已經是給另一頭犬讓了路。
陌生的魔犬一步一步走到了躺在空中閉著眼睛的奕阡的身下,卻是後腿一彎,呈著臣服跪拜的姿勢坐了下去!
未溪訣和寂秋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奕阡究竟是誰?
朔再一次發出咆哮警告,蒼暮的寒氣狠狠砍在他的脖子上,他哀嚎一聲,終是喘著氣低下頭來服從,那頭魔犬卻是怔怔地望著奕阡,跟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它的身體在發光……”
寂秋望著眼前這一片震驚的景象,喃喃自語,“跟小阡阡身上的光一模一樣……”
霎時間,訓練場裡還站著的幾個人的視線全都投向了奕阡。
她緊緊閉著眼睛,像是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風聲纏繞耳畔,涼意滲入身體,蒼暮有些緊張,從開始到現在,這風竟然是越來越冷了。
到底是誰在操控著這一切,目的又是什麼?
那些冷藍色的小光點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紛紛湧向奕阡的身體,一瞬間,奕楓的身邊聚集了無數的光點,將她整個人層層包圍住,跟著那頭魔犬發出一聲咆哮,光點一下子融合成了一團巨大的光暈,在瞬間擴大!
蒼暮覺得一陣強烈的異能波動襲來,下意識地就伸手召喚出了冰牆來格擋,不料冰牆在風聲的摧殘下竟是堅持了沒多久就被擊得粉碎!
他錯愕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位緩緩從空降落的女子。
銀發長及腰身的銀發像是瀑布一般垂散下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紅一金的瞳仁帶著王者一般的衿貴氣場,緩緩地掃視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她深呼吸,感受到風神的能量在自己的身體裡流動。
這是這頭魔犬為她帶來的能量,她與它定下契約後,作為交換,她貢獻出自己的鮮血,而它獻出自己的魔靈,奕阡緩緩來到了魔犬的身邊,伸手撫摸它的額頭。
魔犬順從地埋著頭,甚至因為主人的撫摸而露出了微微享受的表情。
蒼暮咬牙切齒,你媽,一條狗的待遇都比自己好!
奕阡轉身,看向了站一邊看著她的皇族館裡的幾位。
她笑了笑,“怎麼了?”
蒼暮上前,先是伸手戳了戳她的臉,“我說,你這副樣子變不回去了嗎?”
“變得回去啊。”奕阡眯著眼睛笑,赤色的瞳仁是吸血鬼最崇高的敬仰,金色的眸子是神之一族最頂禮的膜拜,“隻是現在剛剛吸收了能量,過陣子頭發就變回去了,這樣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好看。”蒼暮點頭,“你這美瞳哪買的啊挺好看的。”
“”奕阡默默地墊腳彈了彈蒼暮的額頭,“笨蛋,那隻紅色的眼睛,是你賜予我的哦。”
笨蛋,那隻紅色的眼睛,是你賜予我的哦。
一句話,讓蒼暮心頭一顫。
她竟是用上了“賜予”這種令人肅然起敬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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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沒等他好好感動一番,對麵的未溪訣已經開始咆哮,抓著寂秋的肩膀,臉上寫滿崩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奕阡本來的樣子嗎嗎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操了奕阡是女的啊女的啊女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位王族的繼承者差點瘋掉,整個人都跟失常一樣,不斷地搖晃著寂秋的肩膀,“我日我日我日寂秋寂秋奕阡是女的是女的是女的啊啊啊!”
“我知道我知道啊”寂秋一臉“我早知道”的表情看著他,未溪訣更加抓狂,人都結巴了,“你媽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我靠我靠還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
寂秋難得特彆冷靜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崩潰狀的男子,未溪訣雙手按在頭頂,瞪大了眼睛,手指在頭發上撓來撓去,“不可能!”
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怎麼會……
上麵通知下來的消息上,明晃晃地寫著奕阡是個男的啊!
她怎麼可能騙過上麵的人呢?
不可能不可能!
話說未溪訣轉頭看向寂秋,“你怎麼知道奕阡是女的?”
寂秋做了“噓”的動作,“我偷聽到的。”
“噫!”
未溪訣表示鄙視,真不是正人君子?
寂秋戳了戳未溪訣的手臂,“那你接下去打算怎麼辦?”
未溪訣愣了愣,怎麼辦寂秋這意思是在問自己要不要拆穿?
的確奕阡若是能夠騙過上麵的人,到時候要是問起責任來她絕對無法逃脫異世界最注重的就是等級規則,欺瞞詐騙的人必將會受到最嚴重的懲罰,如果一旦曝光,那麼奕阡估計是插翅難逃。
如今對奕阡虎視眈眈的北冥南依若是知道這個消息,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奕阡。
未溪訣的眼神沉了沉,“瞞下去。”
寂秋笑了,“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誒我說。”未溪訣這會子不發神經病了,端著一副嚴肅的態度看起寂秋來,“你最近性子倒是沉下來不少嘛!”
“誒!”寂秋也稍微有一點點的錯愕,“唔大概是長大了吧!”
“……”未溪訣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這什麼借口啊幼兒園出來的吧還長大了,你都快發育完全了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寂秋就像是被戳中了痛腳的人一下子就變了表情,跟著又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
“……”你果然是幼兒園出來的吧,這掩飾的動作太假了!
寂秋垂了垂眼瞼,最近的確是,心情低落了挺多的。
看見奕阡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很煩躁,另一個人格一直想要出來,這樣的頻率越來越頻繁,寂秋覺得自己哪天或許真的會被泠所主導。
在看見奕阡的時候,這樣的感覺愈發的明顯。
寂秋沉默的樣子讓未溪訣覺得十分驚奇,看著他嘖嘖讚歎了許久,“哎呀,小孩子長大了啊,小正太變成熟了!”
“誰跟你正太了啊。”
泠抬頭殺過去倆眼刀,把未溪訣嚇了一跳,“日,我說你啊,風格真是秒切換啊,下次換個人格出來的時候跟我提前打聲招呼行嗎?”
泠挑了挑眉,“看我心情咯。”
“……”你媽,果然還是寂秋比較可愛。
那邊的奕阡正在和蒼暮含情脈脈地對視,未溪訣和泠看不下去了,大老遠吼了一聲,“喂那邊那個銀毛你們拍瓊瑤拍好沒有啊。”
話剛說完一支冰箭噗嗤一下刺在了他腳邊。
未溪訣立馬擰著臉笑,“不急不急,你們慢慢來,我挺喜歡看瓊瑤的。”
“……”泠仰頭望天。
蒼暮抱著奕阡走過來的時候,未溪訣和寂秋兩人就跟木頭人似的站在那裡,木愣愣地看著他們走過來,木愣愣地看著奕阡的頭發跟變魔術似的,原本長發飄散的像是被人按了開關一樣一點點地變回去,跟著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顏色跟動畫一樣變回了黑色。
未溪訣咽了咽口水,雖然他們有異能,可是他們沒有變色的異能啊!
這尼瑪也太神奇了吧!
“奕阡你要不再變一次給我看看,我剛剛沒看明白。”
“……”奕阡丟給未溪訣倆白眼,“那等下次。”
“……”qaq
戰爭過後的訓練場,四處都彌漫著血腥味,寂秋頓在一具受傷昏迷過去的狼人的身邊,戳著他的皮毛,“小阡阡,他們沒事吧?”
“沒事的,我沒有傷到他們要害,回去修養幾天就好的。”
奕阡眯了眯眼睛,“當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出誰計劃了這一場混亂。”
沒錯,這麼多人突然間之間發狂,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可是要控製那麼多人,而且彆有用心地隔開奕阡他們,這是一項非常難進行的動作,如果在空氣裡下毒,那麼奕阡他們也應該被包括在內,如果是在飯菜裡動手腳,那麼結果也一樣,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單獨隔開他們幾個?
蒼暮跟奕阡思考的事情一樣,他眯著眼睛,或許可以從哪些被下藥了的族人身上尋找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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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吃了什麼東西嗎?
可是要這麼多人都同時吃什麼東西的話,為什麼唯獨他們不會去碰?
這場狂歡晚宴裡,有什麼東西是他們不能吃的……
不都能吃嗎?
那麼,或許從一開始,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打算單獨留著他們平安無事。
蒼暮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凶狠,或許僥幸的隻是他們,沒有碰到這裡的食物也對,他們進場沒多久,都沒有吃過這裡的東西!
沒多久?
對了就是這個!
因為他們是最晚到的,所以恰恰逃過了這一劫,或許對方也沒有想到,因為他們是想連著蒼暮等人一起毒害!
蒼暮的眼裡有寒芒乍現,寂秋跑去檢查那些食物,聞了聞氣味便眯起眼睛,“失魂散……”
未溪訣的手指倏地攥緊,那是四王殿堂用來懲罰下人的毒藥之一,為何會出現在瑪蒂學院裡——
學院裡混進了四王殿堂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未溪訣全身的寒毛都倒立起來了,學院裡所有人的身份都是經過上頭細細檢查的,除卻他不知道奕阡是用什麼方法混進來的之外,其餘人包括皇族館的他們在內,全都是身份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那麼到底還有誰,躲在暗處?
奕阡望著四周,風吹過帶來血的腥味,一個人的名字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裡。
她望了望四周,並沒有找那個本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的影子。
下意識皺了皺眉,奕阡的心裡隱隱有不安感升起,如果這個時候她的消失,那豈不是恰好和這次事件的躁動剛吻合。
可她去看蒼暮的時候,蒼暮的表情顯然沒有在注意這一點,他像是在思索著彆的什麼事情,跟著視線也猛地掃了過來——
奕阡一驚,他的視線有些過分地淩厲。
“奕阡,你知道四王殿堂裡麵的人,有什麼特殊的標誌嗎?”
四王殿堂。
奕阡也才突然間驚覺,蒼暮這是在懷疑這裡有四王的眼線。
看著他眯起眼睛細細思索的樣子,奕阡沉吟片刻,“其實,說起來是四王殿堂,但是四王之間都是互相隔開的,甚至他們四個之間都還有給對方的眼線,所以他們隻是最大最明麵上的宮殿在一起而已,事實上私底下他們都設有自己的宮殿,而我也隻是屬於黑王這一脈,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奕阡看向蒼暮的眼神十分的乾淨,她正在試著將自己的一切,慢慢地剝開,慢慢地抽絲剝繭地將她原本隱藏在麵具背後的秘密向他們坦白。
這也是奕阡第一次主動跟他們說起自己以及自己背後的黑王。
蒼暮聽她那一番話,心下已經有了個結果,“你的意思是,你隻知道關於黑王的,並不知道其餘三王的消息。”
“不。”奕阡忽然間沉默了,跟著她才猛地抬起頭來,像是在那一瞬間明白了什麼一般,喃喃自語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這是一場衝她而來的暗殺計劃,而這個計劃也絕對是最近才被人勒令執行的。
奕翼的出現,還有她身後的黑王。
奕阡的瞳孔在不斷地緊縮著,“被背叛了,黑王黑王他想要除掉我……”
蒼暮望著她驟然變得驚恐的表情,心頭一顫再聯想到了奕阡和奕翼的關係後,倒抽了一口冷氣。
黑王改變了主意,一開始是讓奕阡打入瑪蒂內部獲取某些秘密消息,而現在,因為奕翼的身份曝光,就改變了念頭轉而要除掉奕阡這顆棋子。
四王之間相互敵對,勾心鬥角紛爭不斷,彼此都是互相隔絕保密的狀態,然而奕翼是四王之一的身份一曝光,那麼奕阡,就成為了唯一一個知道兩位王的消息的人。
黑王怎麼可能放任她在他手下工作?
未溪訣全身汗毛收緊,奕阡的處境十分的危險這一次沒有成功,那麼黑王肯定會安排下一次的暗殺,甚至會使用同樣的方法混進瑪蒂的高層來毒害奕阡……
他轉頭去看寂秋,寂秋卻愣愣地看著他,聲音有些嘶啞,“溪訣,真的決定要保護小阡阡嗎?”
蒼暮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也愣住了。
真的要保護奕阡嗎,一個背負罪名的女殺手,他們,真的要違逆學院去保護一個如此危險的人物嗎?
如果真的選擇了站在奕阡這一邊,那麼當真相曝光的時候,他們的行為是肯定不會被學院所允許的。
到時候夾在奕阡和學院的中間,怕是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寂秋望著未溪訣漸漸變得僵硬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這句話問的很不仗義,奕阡待他們是真心好,而他們現在卻還要猶豫到底幫不幫忙。
可是啊他們都是被束縛在牢籠裡的困獸,又哪來的資格做出自由的選擇更何況是在這樣嚴重的情況下。
寂秋垂著眼睛,但是對麵的蒼暮似乎已經是先一步做出了選擇,他拽著奕阡的手往這裡走,奕阡腳邊的魔犬在原地抬了抬爪子,似乎是用鼻孔喘氣表示不爽,奕阡摸了摸它的腦袋,魔獸咧了咧嘴,跟著卻是一下子跑沒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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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自己眼前的一陣風塵,奕阡有點愣,這頭魔犬是不是腦子也有點不對勁
蒼暮卻是冷哼一聲,同為雄性,早就察覺到了這頭魔犬對自己的敵意,雖然不明白它剛才一下子跑掉是去乾嘛了,估計是去拉屎了吧,但是它看自己的眼神可是非常排斥的。
這年頭一條狗也敢跟自己搶女朋友,嗬嗬,真是日了狗了!
幾人聚在一起,奕阡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缺了一個人,“梵呢?”
談到這個,大家才像是猛地記起來梵也跟著不見了,奕阡四處望了望,同樣的,沒有找到他的身影,她咬牙,這個時候,他和她,竟然都消失了。
兩個最讓她懷疑的人竟然同時不見,這讓奕阡不由得暗暗滋生幾分警惕,梵,如此一來我要怎麼做到像以前待你那般坦誠。
她沉默了片刻,才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眼前的其餘幾人,“黑王的標誌,是一塊令牌,或者一個青色的紋身,我不是刺身,我手裡有令牌,這塊令牌現在放在皇族館我的房間裡,但是也有一部分黑王的秘密下屬是不需要令牌的,紋身即是身份證明,黑王性格詭異莫測,喜怒難辨,比起奕翼來,他更顯得孤僻,所以我對於黑王也並非十分了解,大概的,隻知道這點。”
蒼暮眯了眯眼睛,“傳說四王殿堂裡,黑王詭譎,金王殺伐,赤王極端,青王放縱,四大王者之間各自鬥爭,如果奕翼真的坐實了身份是金王這一事實的話,那麼黑王要殺你,也就不是沒有理由了。”
“目前得先保護你。”奕阡想說什麼的時候,被蒼暮接上來的話打斷,“要小心黑王派人混入瑪蒂學院,現在開始奕阡你日常起居都要有我們的人在一旁照顧,同時也要提防北冥南依被黑王收買,皇族館裡也要小心身份,你們兩個,有意見嗎”
這是直接打算保護到底了啊!
未溪訣和寂秋搖搖頭,“沒有沒有。”
黑夜還沒有過去,幾人望著訓練場這一片血腥的場景,有點無能為力。
雖然定下了以後如何保護奕阡的計劃,可是現在這些殘局,要他們怎麼收拾?
瑪蒂學院到時候肯定會派人來調查這一案件,大家到時候醒來發現自己滿身是傷也肯定會十分震驚,估計到了早晨,是想瞞都瞞不住了。
“我說,那不是正好嗎”未溪訣忽然間腦袋旁邊的電燈泡bulg地閃了一下,他打了個指響,“要的就是引起瑪蒂學院的高度重視啊,這麼一來學院高管肯定會更加嚴格地管理要求學院裡的製度,也會對某些他們懷疑的人加強監視,這麼一來不就可以正當防備黑王安插眼線進來嗎”
“哎呦。”蒼暮笑了笑,“沒看出來啊,今天出來玩倒是把智商也帶上了。”
“去你妹的,你這就是嫉妒我。”未溪訣朝他翻了一個白眼,隨後對著奕阡咧嘴笑,“是吧奕阡,他肯定覺得在你麵前的風頭都被我搶走了,對了我帥不帥機不機智!”
“帥帥帥,機智機智機智。”奕阡隨聲附和。
蒼暮冷哼一聲,切,其實自己也想到了好嗎?
“對了!”寂秋也猛地打了一下指響,“那我們是不是也要做出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啊”
“”蒼暮眯了眯眼睛,“是哦。”
“我日,意思是我們還要把自己弄傷。”未溪訣打了個寒顫,“蒼暮你他媽乾嘛笑成那副樣子。”
“我動手啊,我技術好,知道打哪裡看起來嚴重其實不疼。”蒼暮笑眯眯地看著未溪訣。
“我覺得你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真的把我打殘。”未溪訣抱胸,一臉不約不約叔叔我們不約的表情。
“哎呀,這種事實就不要說出來嘛,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蒼暮笑著按了按指關節,“來,告訴爸爸,你喜歡斷哪裡肋骨膝蓋手腕還是直接頭部以下癱瘓!”
“你媽這是光明正大地想打人吧”未溪訣咆哮了一聲躲到了奕阡的身後,“我告訴你我可是風紀委員風紀委員你敢打我我就給你吃處分!”
“無所謂咯,我是學生會長,我還能炒你魷魚呢。”蒼暮攤攤手,上前一把按住了未溪訣的肩膀,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之前還隻是想把你打殘,可是看你躲到我家奕阡身後去了,我就覺得我做錯了,所以我改變主意了,乾脆打死你算了。”
“尼瑪逼你這以權謀私”未溪訣粗著嗓子,依舊扯著奕阡的袖子不肯放,“奕阡你瞅他這粗暴的樣,一看就是個沒素質沒道德的人,這種男人啊最不靠譜啊,指不準哪天就發展成家暴了,所以挑的時候你可要擦亮眼睛咯,不要選這樣的男的,肯定對你態度也很差的。”
蒼暮牙齒咬的咯咯響,“改行當婚姻介紹所了啊未媒婆?”
“嗬嗬,哪呢,我這不是為了奕阡的未來嘛。”未溪訣麵不改色地扯淡。
“那真是勞煩您了。”蒼暮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未溪訣一眼,未溪訣也跟著嗬嗬乾笑兩聲,蒼暮殺過去倆眼刀,後者寒毛倒立,立馬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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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我們現在要怎麼偽裝自己,裝作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寂秋在一邊直戳要害,“蒼暮下手來打傷我們嗎?”
“傷是肯定要傷著一點的。”蒼暮摸了摸下巴,“要不我給你們弄點皮肉傷吧,回頭北冥宮川那裡藥丸吞幾顆,分分鐘就恢複了的事情,再加上我們的身體也會有自動修複功能,所以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未溪訣咆哮,“尼瑪你是吸血鬼肯定會自動愈合啊我和寂秋又沒有你那麼快跟開了外掛一樣。”
“”蒼暮繼續摸下巴,“對哦。”
“可你不是狼人嘛,皮毛厚沒關係的。”蒼暮笑眯眯地按了按指關節,“寂秋是精靈,細皮嫩肉的,我下手輕一點就好了。”
“”未溪訣縮了縮脖子,“大哥,我覺得今天夜色挺暗的,你能裝作沒看見我嗎?”
“不好意思,吸血鬼在夜裡視力簡直比高清還要高清,裸眼3d都無壓力。”
“”風聲大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奕阡看著未溪訣往後躲,蒼暮就向前邁,寂秋在一邊抱著雙手笑著看他們,她就覺得這個正太小天使其實還真的是很腹黑的。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來人呐有人要謀害朕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啊蒼暮你這賤人啊不對是賤鬼啊啊啊啊!”
“奕阡救我啊啊啊啊不要打臉啊蒼暮我日你爺爺不要以為我不會還手啊你再打我就真的反擊了啊我反擊給你看啊你彆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叫破嗓子也沒人來救你的”蒼暮的手裡寒光乍現,跟著出現了一道冰刃,未溪訣看得整個人都驚悚了,“ss你想做什麼!”
“臥槽流血了真的流血了蒼暮你住手住手媽媽這隻吸血鬼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哇哇哇!”
午夜的後山裡,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吼聲。
第二天下午。
皇族館大廳,坐著幾位皇族殿下和學院的高管,以及一位木乃伊。
蒼暮依舊一派高冷的模樣坐在沙發最中央,奕阡在他身邊默默地泡著紅茶,對麵坐著一排學院高層,北冥南依坐在右側盯著奕阡看得咬牙切齒,北冥宮川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火紅色的頭發,寂秋在用手指戳著自己身邊的這位木乃伊,語調還有點小心翼翼,“這裡,痛嗎?”
木乃伊轉了轉眼珠子,梵坐在一邊笑了,“未溪訣說,痛。”
“哦,對哦,你不能說話,以後都得靠小梵梵讀心做你的翻譯官了。”
木乃伊又轉了轉眼珠子,梵又笑了,“你麻痹,寂秋,老子傷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打成我現在這樣。”
寂秋裝作好可怕的樣子,“謔,那你就先好了再說吧。”
木乃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梵繼續讀心幫他翻譯,“你敢跟我這麼說話你居然敢看不起我我現在殘疾人怎麼了殘疾人是社會需要關愛的對象你不心疼我你會遭到社會譴責的。”
寂秋鄙夷地看著他,“是咯是咯,我們要關愛智障兒童健康。”
木乃伊被氣得翻白眼,梵笑得肚子疼了,還是繼續幫未溪訣翻譯,“你等著,我早晚有一天收拾了你。”
“那個幾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