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壽不舍的將視線從三座山上移開,將長槍靠在牆上,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外麵的月亮高高掛在天上,月光照射在地麵上,整個彆院猶如白晝般清晰可見。
劉能看到徐壽打開了門,眼神不經意的瞥過徐壽的衣服,瞬間被吸引,驚奇道“侯爺,你這衣服是在哪買的,看上去好華貴啊。”
徐壽看了眼劉能,就是他打擾自己看三座山,打斷了自己的情緒,於是沒好氣的道“不是說道長找我嗎,還不帶路。”
劉能見徐壽這個態度,也不多問,反而嘿嘿笑了一下,便走在前方帶起了路。
走到彆院的門口,一位道長已經等候有段時間了,見徐壽露麵,上前開口道“這位善信,有位貴人讓你過去。”
徐壽一怔,心想這是官家來了啊,習慣性的整理了一下並沒有半點灰塵的衣服後,對道長拱手道“煩請道長在前方帶路”。
左拐右拐,走了好一段時間。
正當徐壽在感歎這玉清觀真大啊的時候,道長停下了腳步,對徐壽打了個揖首後,指著前麵竹林深處的小樓道“善信慢走,前方我不便過去,便帶到這裡,你直接進去便是。”
徐壽點了點頭,跟劉能道“你便在此等我吧。”
隨後在劉能的注視下大步的向前走去,劉能習慣性的剛要跟上去,又想起了徐壽的話,垂著腦袋站在了原地。
徐壽站在小樓門口向後看了看,竹林在月色中顯得格外的幽深,又看了眼小樓的大門,正在思考進去後該說什麼,這時門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彆站在門口了,快些進來吧。”
聽到這話,徐壽不進也不行了,隻能硬著頭皮推開了門。
走過玄關,隻見裡麵隻有四個人,一位身穿黃色衣袍的老人此時正在喝茶,身後站著個內侍,兩位身穿儒袍的老人在下著圍棋。
兩位儒袍老人一看到徐壽走了進來,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看向徐壽。
徐壽看著三人,先是對黃袍老者跪下道“臣,勇毅侯,見過陛下。”
趙禎也不看徐壽,摸著手中的茶杯,點了點頭,道了句起來吧。
“謝陛下!”
徐壽起身後,又看向兩位儒袍老人,拱手道“學生徐壽見過老師,見過韓相公。”
富弼捋了下胡子,笑道“我隻是給你開個蒙罷了,算不得老師。”
徐壽拱手正色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還是要叫的。”
一旁的韓章不耐煩的叫道“行了行了,你們倆就彆客套了,天色已晚,老夫困了,直接說正事吧。”
這時趙禎沉著臉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道“勇毅侯,朕對勇毅侯府的處置你怎麼看,心中如果有不滿可以直接說。”
徐壽是什麼人啊,前世在職場上啥領導沒見過,這是領導要求批評與自我批評啊,那能直接說嗎。
徐壽不假思索的拱手道“陛下多慮了,正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不敢對陛下有任何不滿”
趙禎抬頭“哦?不敢,那就還是有不滿咯,直接說,朕恕你無罪。”
徐壽沒有說話,隻是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半晌後,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帶著哭腔道“臣知曉陛下所作所為定有道理,但是隻求陛下看在我勇毅侯府皆為國捐軀的份上,留他們一點清白。”
“清白?你勇毅侯府在熙州打了敗仗,還要什麼清白!”韓章站起身,怒道。
徐壽也不說話,隻是跪在地上,不停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