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說的話在盛弘心中激起一圈圈漣漪。
盛弘的眼眶不禁也紅了起來。
是啊,自己的母親對自己這麼好,哪怕自己不是她嫡出,可是也未曾對自己有過偏見。
在父親去世後,將我接到身旁,享受嫡子待遇,一心一意的輔導我成長,幫扶著我前行,聘請名師輔導我,親自去幫我提親,讓自己在官場之上有個靠山。
而自己又是什麼時候和母親有嫌隙的呢?
林噙霜,當時林噙霜養在母親膝下,是自己不知廉恥,與其勾搭在了一起,更是讓她大了肚子。
自己還強行讓母親出麵,讓母親做惡人,逼迫大娘子喝下林噙霜的妾室茶。
這也導致了母親與大娘子婆媳關係這些年一直不好,和自己也越行越遠。
自己多長時間沒有真心的去給母親請安了,每次去好像都是抱著目的去的。
不是官場之上遇到難題,就是兒女之事需要母親出麵。
可母親哪怕這樣,自己請求的事情還是會很好的替自己完成,不要一絲回報。
自己特麼的真該死啊!
盛弘紅著眼眶,起身對富弼深深的行了個禮。
“多謝老師教誨,學生知錯了。”
富弼笑嗬嗬的看著盛弘,昨日考教了一番,這人有前途,隻是家中事情有些理不清。
若是家裡理順了,仕途敞亮啊。
人家老丈人可是王太師,雖然前幾年王太師去世了,可生前門生故吏眾多,其中不乏身居高位者,連自己曾經都欠過老太師的人情。
王太師死後更是官家欽點,配享太廟,多大的榮譽啊。
盛弘到了汴京,隨便老太師門下哪個門生故吏念及當年的提攜之恩,捎帶著提拔他一下,也夠盛弘少走好幾年彎路了。
再說了,盛家老太太可是勇毅侯唯一的親人了,現在盛弘的女兒更是嫁給了徐壽,親上加親。
勇毅侯現在可是官家寵臣啊,基本上次次開朝會都提及老勇毅侯在熙州的奉獻。
平日裡,和重臣開小會的時候,也多次提及小勇毅侯在揚州練兵的苦累和棄文從武對大宋的奉獻。
情到深處,更是會在朝堂之上將搶占勇毅侯府宅子的兗王拉出來嗬斥一頓。
而且自己受盛弘邀請,將他的兩個兒子喊來考教一番,大的那個文采飛揚,小小年紀就寫的一手錦繡文章,日後定能一舉登科,說不定能和他祖父般,奪個探花回來。
小的那個稍微遜色了一點,有些貪玩了,基本功不紮實,但也能看得出來,收收心日後考個進士不成問題。
老丈人家厲害,女婿家厲害,自己的孩子還厲害。
日後這盛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自己提前下個注,賣個人情。
富弼扶起盛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過還好,我在這揚州官麵上打聽了一下,恪儘職守,清廉從政,家中也未傳出寵妾滅妻,婆媳不孝的傳言。
我便認下你這個學生,等你這期滿了去汴京,沒事可要來老師家中坐坐。”
盛弘聽富弼這話,心中是又驚喜又害怕。
驚喜的是自己這是真正的搭上富弼這條線了。
老師可不是亂認下的,座師和業師的區彆可是很大的。
科舉考試考上的,主考官就算是他們的座師,你想想,一場考試下來,主考官得收下多少學生。
業師是傳道授業解惑也,那可是真正的老師了。
若是親密,日後是可以繼承政治資源的。
而且富弼說了什麼,這期滿了去汴京,自己這是要成為京官了啊!
我的天,飛黃騰達啊!
害怕的是還好林噙霜不在了,這要是鬨出什麼幺蛾子,娘耶,仕途啊!
盛弘忙跪下對富弼磕了個頭,恭恭敬敬的端了杯茶遞給富弼,叫了聲老師。
富弼笑嗬嗬的接過茶,吃了一口。
“如今這聘禮也送完了,我不日就要回京,事務實在繁忙,就不參加兩個小家夥的婚禮了。”